沈承璟哈哈大笑,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但他冷不丁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差点忘了,没它,你调动不了府兵。”
等对方接过,沈承璟面向矮小汉子,“老吕,不如跟本王吧?谢将军再厉害,最多混个王爵当当,但本王是亲王!”
吕巩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纯粹被本能支配道:“草民生是大都督的人,死是大都督的鬼!”
沈承璟快步离开启慧寺门口,“你俩果然有问题!”
谢玄陵气笑道:“王爷,借套衣衫呗。”
沈承璟钻入车厢,闷声道:“预支俸禄去国库,本王没钱!”
跟随晋王而来的户部小吏取出一张文书,递上纸笔,“银子已经备好,劳烦谢将军在末尾署名。”
谢玄陵简单地瞟了一眼,惊叹道:“苍梧俸禄这么高?”
“得益于风调雨顺,商业繁荣。”小吏先自豪地解释了一番,随即换上一脸苦色,“房价更高。”
之后谢玄陵找了间客栈,准备洗漱干净。
他对着镜子,剪去下颌浓密的胡须,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许久未见自己,谢玄陵有些恍惚,当年他初登高位,吴都遍地尽是女子洒下的桃花,风头无两。
正所谓:
甲胄未妨掷果情,满城花雨落功名。
一晃二十余载了。
门外的吕巩犹豫道:“大都督,您…为何晋王…”
他没有把问题问完,要说屋内男子撑不住酷刑,委曲求全,没人会信。
谢玄陵坐入浴桶,用气机隔绝四周,言简意赅道:“倭国。”
吕巩一下子想通了关键,怒喝道:“他们敢!我苍梧国力鼎盛,岂是外邦蛮夷能觊觎的?”
谢玄陵以布覆面,靠着浴桶边缘,“我苍梧?”
吕巩自知失言,支支吾吾不敢接话。
“没事…”谢玄陵淡然道:“我亦认怂了,咱俩王八不笑鳖。”
房门被拉开,一位儒衫文士赫然出现在吕巩眼前,湿漉漉的黑发被一根木簪随意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