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沙漠的夜风卷着黑鳞碎屑,如万千钢针刮过星陨铁板,发出细碎的 "簌簌" 声。石破天的星陨铁靴刚踏入星陨坑边缘,靴底与地面的震位暗纹甫一接触,掌心的星图印记突然炸裂般疼痛,好似有无数黑鳞在血管里游走,沿着老帮主当年烙下的刺青爬向心口。他猛地抬头,便见七座黑鳞塔如巨蟒破土而出,塔身流转的幽蓝毒雾绞碎月光,将星陨坑染成坟场般的青灰色,每座塔尖都倒悬着贝海石的残星印,如恶兽张开的毒牙。
"少庄主,地脉在震颤!" 侍剑的雪心镜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镜中星陨坑中心的光点正被黑鳞雾吞噬,像极了雪隐长老临终前冰棱玉碎裂的模样,冰片坠入雪心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是九渊阵的升级版,塔身上刻着弟兄们的震频暗码 —— 阿里的火焰劲、灵儿的冰棱针,都被炼成了阵眼!"
焦九皋的海螺号卡在喉咙里,浑浊的泪水混着沙粒滚落刀疤脸。塔身上新刻的名字刺痛他的双眼:上午还缠着他学 "震海十八调" 的波斯少年阿里,此刻被钉在塔身第三层,右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掌心刻着未完成的火焰纹;昨日替他缝合伤口的雪山派小弟子灵儿,胸口嵌着半截冰棱针,耳后未褪的雪花胎记在毒雾中泛着死灰。"奶奶的!杂种们拿活人炼阵!" 他嘶吼着,号穗上的红绸突然绷断,如血滴坠入沙海,那是张虎留给他的最后信物,三年来他每晚都用体温焐热的红绸,此刻却被毒雾染成黑色。
钱震山的九环刀劈向最近的黑鳞塔,刀环碰撞声却如泥牛入海,刀刃与塔身相击时竟发出金属哀鸣,仿佛刀魂在哭号。他忽然看见塔底蜷缩的身影,正是三日前还缠着他学 "火焰三叠刀" 的小虎子,心口嵌着半截冰棱针,鲜血染红了前襟,那是冷月心的独门暗器 "雪月针"。"小虎子!" 他的刀疤脸剧烈抽搐,九环刀 "当啷" 落地,徒手抓住黑鳞塔的尖刺,火劲顺着塔身疯狂倒灌,掌心瞬间被黑鳞割得血肉模糊,"李二狗!冷舵主!你们的震频,老子替你们收回来!就算手废了,也要把塔拆了!"
赵明轩的冰棱刀刚触到毒雾,刀刃便结满黑鳞,刺骨的寒意顺着刀身爬满手臂,经脉里的冰心诀竟被逆流的毒雾冻成冰渣。他望向石破天,只见其星图披风已被毒雾染成紫黑色,星图印记在黑鳞雾中若隐若现,如同即将被乌云吞噬的孤星:"少庄主,是地脉逆流!咱们的震频被倒转,每道内息都在攻击自己人!" 他忽然注意到侍剑耳后的雪花胎记已泛黑,冰棱针在她指间颤抖如风中残烛,针尖的蓝光只剩豆粒大小。
石破天的星陨铁剑突然脱手,剑柄上的 "星雪" 二字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老帮主刻的共生纹,那是星图与雪花交织的图案,此刻正被黑鳞雾蚕食。他这才惊觉,七座黑鳞塔摆成的方位,正是当年老帮主与冰魄传人合葬时的星图方位,每座塔都对应着他与侍剑的胎记,塔底刻着的太易卦象,正是他们星雪双生的命门:"不好!这是 ' 星雪双生绞脉阵 ',要把咱们的共振火种从地脉里活活扯出来,用咱们的血祭复活幽冥教教主!"
港口方向传来贝海石的怪笑,黑鳞雾中浮现出他半人半尸的身影,胸口嵌着完整的残星印,那是用焦九皋的号频、钱震山的刀劲、赵明轩的冰棱劲炼成的邪器,每道纹路都缠着弟兄们的血痂:"石破天,老夫等了三十年,就等你带着星雪血脉踏进星陨坑!当年老帮主斩我三指,今日我便抽你三魂,祭我这三根黑鳞指!" 他抬手一挥,七座黑鳞塔同时喷出血雾,血腥味混着腐尸毒在沙漠中蔓延,形成遮天蔽日的毒雾穹顶。
焦九皋的号声突然变调,带着哭腔却更狠厉,如寒江渡口的孤狼哀鸣,震得星陨坑沙粒腾空:"弟兄们!就算变成阵眼,也要把杂种们的牙崩掉!阿里!灵儿!把你们的震频借给老子!" 他冲向刻着张虎名字的黑鳞塔,鎏金刀在塔身上砍出串串火星,刀疤脸被毒雾灼出血泡却浑然不觉,每一刀都带着青龙堂三十年的火劲,"张虎大哥,弟弟来陪你了!当年你替我挡的黑鳞刺,今儿弟弟连本带利讨回来 —— 看刀!"
钱震山的火劲在塔身炸开,黑鳞塔剧烈震颤,塔底的小虎子被震飞数丈。他趁机抱住孩子,发现其胸口的冰棱针正是冷月心的遗物,针尾红绳上还系着冷舵主的双鱼纹令牌:"小虎子,带着弟兄们跑!去龟兹港找赵教头!" 他的九环刀早已崩口,却仍用刀环砸向塔身,每一下都带着李二狗的刀环震频、赛义德的驼铃节奏,刀环与黑鳞相击,溅出的火星竟成了血色。
石破天感觉体内的星图真气在沸腾,每一道内息都被黑鳞塔吸走,转化为毒雾反噬自身,丹田处的星图印记正在缩小,如同被黑鳞雾吞噬的孤灯。望向侍剑,见她正用冰棱针支撑着冰心诀,雪花胎记周围已泛起黑紫,如同雪山巅即将崩塌的冰棱,随时会坠入深渊:"侍剑,用冰心诀护住心脉!我来挡住黑鳞塔!" 他强行凝聚真气,却发现经脉里全是腐尸毒的阴寒,每运功一次,掌心的灼伤便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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