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他的执念求了那么久才求来的机会,怎么可能再放她离开?
他说:“但是阿余和别人不一样。”
桑余僵在他怀里,完全不明白祁蘅怎么突然和从前的他判若两人。
她下意识地挣扎,可祁蘅已经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穿过书房的门,径直走向寝殿。
她被轻轻放在榻上,正不知所措,只见祁蘅随即合衣躺下。
他手臂环着她的腰,把她牢牢扣在身侧。
祁蘅闭上眼睛,用很轻的声音说:“睡吧。”
睡吧,阿余,这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你一分一毫,你只需要……像活在李识衍身边那样自由的活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哪怕只是平静的依偎在雨中的宫殿,什么也不做,祁蘅依然满足。
桑余怔了怔,偏过头,看着他的侧脸,眼眶酸涩得厉害。
她不明白,这个人明明心里装着别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堂而皇之的继续哄骗她?
她曾经那么坚定地相信,自己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日升月落,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她甚至偷偷幻想过,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之间能不再有主仆之别,能真正坦诚相待,能相伴一生。
可今天,那些信笺上的字句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她心底最柔软的期待一点点割裂。
“吾心似君心。”
“待来年海棠花开……”
每一句情话,每一个承诺,都不是给她的。
桑余知道,在祁蘅的世界里,或许从来就没有“一辈子”这样的概念。
他的真心,他的温柔,他的誓言,都可以轻易地给别人。
她不敢问,也不敢再信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咬住唇,不想让他发现。
可祁蘅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