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辛玥眼里闪着泪花,面具下一耸一耸。
我心都要碎了。
“朔风营的兄弟们打了一百多年,明日,明日要歃血为盟?还要把汉家的女子嫁去漠北?为什么?大帅告诉我,究竟为了什么?”
花儿和朵儿从门缝里看,我挥袖示意,滚远点,少管闲事。
辛玥渐渐没话了,可身子笔直。
我凑近细看,他竟然,睡着了。
我看了看那只空酒坛子,震撼地说不出话。睡了好,不然,干柴烈火,怪吓人的。我没说他,说我自己,我这会儿经不起他碰一手指头。
起身加了柴火,炉膛里火旺旺燃烧。
我给辛玥披上我的裘皮大氅,静静陪在身边。
直到半夜,他像一座山似的轰然倒地,随即,鼾声如雷。
叫了花儿和朵儿一起伺候,整晚上,他烫得似乎烧着了,又是湿巾子擦身,又是浓茶给给漱口,我头疼得要死,男人们喝个酒要这么麻烦么?喝了一肚子蛇药,碰都没碰一下?假货吧!
一场高粱烧带来的风波有惊无险地过去。
辛玥在我房里大睡一天一夜。自己惹的祸,只好自己收拾残局。郭孝与籍侯墡的歃盟大礼仪,魏冰儿册封大阏氏的祭天圣典,统统没法去看了。
得,等着看军报吧。
这当口,一条消息被潜伏在康居的耳目冒死送回,康居城大办国丧三日,随后举族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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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屠吾厮的死讯,实锤了。
……
超现实量子体,雪帛阁会所。
陈雅妮的528房,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雪帛阁被安检仪器过了一遍筛子,这个男人终于姗姗来迟。
我还奇怪,疤脸不是这么耐得住性子的人啊,竟然能熬这么久?尽管知道他就是疤脸,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还是忍不住有点犯怵。
终于,他还是来了。
我们之间竟然没话!彼此像是过了很多年,熟悉又陌生。
我默默地帮他脱夹克,解衬衣扣子,他明显发福,可比起游戏世界,这会儿就像袖珍的缩小版。接着是洗浴,弄得差不多了,我轻声说,“没你能穿的,就这么躺下,又不是没见过。”
也不知道该给他做什么项目,也没合适他的,幸好,他原本也没打算做什么SPA。
“政爷说……”
“嗯,知道,带您回冥渊。”我想了想,还是帮他选了一个脸部护理。
他哼哼两声,闭上眼睛。
“又选了什么角色?”我有点好奇,边提肤边问。
“还是董卓……”
“干嘛又选他呀,还嫌没死够?”我撇撇嘴,光我知道他都死三回了。
“你不懂,老子那些老部下,都熟了,换一批人处不来。”
嗯,我懂,怎么不懂。董卓在凉州那么多年,有的是死士党羽和效忠的老部下,很多人情事故,习惯成自然,离不开了。
至于死,他压根对后面的故事没啥兴趣。
“啥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