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兵李成在一旁劝道:“总镇,贼寇示弱,小心有诈,此地河谷狭窄,不利于我骑兵展开。”
“怕什么!”俞冲霄不耐烦地打断他,
“流寇惯用伎俩,无非是诈败诱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老子上千重骑,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肠子都踩出来!全军压上,一举破敌!”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官军阵中五百余名人马俱披重甲的骑兵开始缓缓启动,这些骑士和他们的战马都包裹在铁甲之中,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长矛如林,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轰鸣,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面对这堵缓缓推进的钢铁城墙,拓养坤部阵型开始出现明显的骚动,许多新附的流民面露恐惧,不由自主地向后缩。
拓养坤骑在马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官军骑兵,手心也沁出了冷汗,他深吸一口气,怒吼道:“稳住!都给老子稳住!长枪手上前!弓箭手准备!”
他的命令起到了一些效果,老本兵们弹压着阵脚,勉强维持着阵型。
“轰!”
官军重骑在进入百步距离后,骤然开始加速!铁蹄翻飞,泥草四溅,狂暴的冲击力仿佛能摧毁面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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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稀稀拉拉的箭矢从拓营阵中飞出,大部分叮叮当当地撞在官军铁甲上,徒劳地滑落,根本无法阻挡这钢铁洪流分毫。
五十步!三十步!
重骑兵那狰狞的面甲和如林的长矛已经清晰可见。
“顶住不准跑,打了胜仗晚上都能吃肉。”
当重骑兵真正撞上阵线的刹那,他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绝对的力量,吃肉这种小事比起自己的命还是比不过的。
“砰!咔嚓!”
拓营的阵线瞬间被撕得粉碎,长枪折断的声音、骨骼碎裂的声音、临死前的惨嚎声瞬间响成一片,重骑兵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轻易地凿入了义军阵列,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拓养坤亲眼看到一个老本兵举着盾牌试图阻挡,却被一名官军家丁连人带盾撞飞出去,尚在空中便已口喷鲜血,眼见不活了。
“撤!快撤!” 拓养坤还是心疼自己的老本兵,反正刘处直也没要求他歼敌多少,他见势不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本就士气不高的拓营,在掌盘的命令下,瞬间崩溃,大部分新附流民哭喊着向河谷深处逃去,场面极其混乱。
“哈哈哈!不堪一击!追!给老子追!直取流寇中军!” 俞冲霄见状,得意万分,挥军猛追,李成虽然心中隐隐不安,但见首战大胜,也只得催动后队步兵跟上。
溃兵涌过梁家河预定的伏击区域,官军骑兵,尤其是那些重骑兵追得兴起,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河谷地带,河床的泥泞和蜿蜒的溪流大大减缓了他们的速度,严整的冲锋阵型也开始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