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纯怒不可遏:“拓养坤这个软骨头!王八蛋!他这一降,咱们西面的屏障就没了!官军可以直接威胁到孟嘉山刘国能部,甚至可以从侧面威胁我们!”
宋献策捻着胡须的手也停了下来,长叹一声:“唉,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连番挫败,难免有人心生异志,大帅,形势不妙啊!”
刘处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绝不能乱,他睁开眼,目光扫过帐内一众脸色凝重的军官——高栎、李茂、史大成、刘体纯、孔有德、马世耀、郭世征,还有新降不久、面色复杂的张全昌。
“慌什么!拓养坤要走,让他走!这种临阵脱逃的软蛋,留下也是祸害!正好替咱们筛选一下,留下的,都是能同生共死的兄弟!”
他顿了顿,继续道:“官军今日大胜,又得拓养坤投降,士气正盛,明日必来攻打我们!今晚,咱们就得商量出个应对的法子来!都说说,官军那楯车加重甲步兵贴脸射箭的打法,怎么破?”
孔有德首先开口道:“大帅,官军那楯车,我看了,远不如辽东鞑子的厚实,若是平地野战,咱们八百斤的小红夷炮一炮就能轰散架好几辆!可恨这山势,咱们炮位架得高,俯角不够,炮弹都打到山腰下面去了,根本够不着冲上来的楯车!佛郎机射程又太近,够着了威力也不足。”
高栎又说道:“弓箭对射咱们吃亏,他们楯车挡着,还有重甲,咱们的箭很难射穿,鸟铳也一样,距离远了打不穿楯车,近了又被他们弓手压制,再熟练的鸟铳手打一发也得几十息时间,也就是大帅说的一分钟。”
李茂在一旁说道:“能否多备滚木擂石?待其靠近,狠狠的砸?”
史大成摇头:“滚木擂石有限,而且官军也不会挤在一处让我们砸,他们分散推进,效果怕是不大。”
刘体纯提议:“要不,趁夜下山劫营?挫其锐气!”
宋献策立刻否定:“不可!从白天交战情况来看,卢象升并非庸才,官军的几个将领也能征善战,岂会不防夜袭?山下营垒森严,哨探密布,去了恐中埋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了半夜,却发现面对官军这种简单却有效的战术,在己方缺乏有效远程破甲手段和地利不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有些无计可施,最终,还是只能回归最笨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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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处直见讨论不出更妙的计策,只得定下调子:“既然巧取不行,那就硬碰硬!各营官回去,连夜督促辅兵加固前沿工事,多备金汁、灰瓶、礌石!将最精锐的老兵,配置在第一线!鸟铳手、弓箭手也给我顶到前面去,就算射不穿楯车,也要给老子扰敌,壮声势!”
“咱们的兄弟也比武自强的人能打!官军想啃下咱们,也得崩掉他满嘴牙!”
“是!大帅”
腊月二十一日,清晨。官军果然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