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这狗官!"张孟金将腰刀重重拍在案上,"茹大哥他们明明是被他请去赴宴,何来谋反之说?"
神一魁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是鸿门宴。"
"大帅!"黄友才突然单膝跪地,甲叶哗啦作响,"弟兄们忍够了!吴弘器克扣粮饷,洪承畴残杀兄弟,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
神一魁沉默地看着案上的腰刀,自六月受抚以来,他带着弟兄们在宁夏边墙外击退林丹汗,两次斩获首级三百,结果功劳全被参将吴弘器私吞。
那些战死的兄弟连抚恤银都没拿到,活着的还要忍受克扣粮饷
你们要如何?"神一魁声音沙哑。
"反了!"门外突然涌进更多士卒,都是年初跟着神一元起事的老弟兄,"占了宁塞营杀了吴弘器,给茹大哥报仇!"
神一魁缓缓的说道:"要是再次造反被抓连投降的机会都没了,你们可想过家中老小?"现在的总督洪承畴手段如此酷烈,我实在不忍心带着兄弟们再走上这条路啊。
要论仇恨,我兄长就死在官军手上,我比你们都难过也想报仇啊。
"大帅!"黄友才突然抽出短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您要是不反,我现在就死在这!与其被官军像杀鸡一样宰了,不如拼个痛快!"
大营内空气凝固了,神一魁看着这些追随他多年的面孔,突然想起茹成名临行前的叮嘱:"大帅,洪承畴没安好心,对于我们这种人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我如果回不来你要给弟兄们找好后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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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刀放下。"神一魁长叹一声,"今夜子时,控制宁塞营四门。"
黄友才等人对视一眼,却没有收起兵刃。张孟金上前半步,刀尖微微抬起:"大帅,得罪了,从现在起,你不能单独行动。"
神一魁瞳孔一缩:"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信不过你会真反。"黄友才咬着牙说,"你重情义,贺虎臣对您有恩,万一你去告密,大伙都会没命的。
神一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凉他确实想过连夜去找贺虎臣求救,现在,连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宁塞营西门突然火起。
早已串联好的义军打开营门,黄友才带人直扑吴弘器的住处,可惜他不在,只有一个叫范礼的守备。
范礼从梦中惊醒时,冰冷的刀锋已经架在脖子上。
"你们...神一魁要造反?"范礼被拖到校场时还在叫嚷,"他不要命了!洪制军之前说过了投降是死,造反更是死。
"闭嘴!"张孟金一耳光抽得范礼口鼻流血,"洪承畴杀我们兄弟时,我们对大明就没有忠诚了。
神一魁被黄友才的人带到校场时,义军已经控制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