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说?"我小声问杜小磊,眼睛却无法从周浩腿上移开。
那个手掌形的烧伤边缘开始蔓延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
杜小磊摇摇头,脸色比病房的墙壁还要白:"他们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伤口,抗生素也完全不起作用。今早查房时,主治医生偷偷建议我们转去精神科。"
病床上的周浩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病房角落:"她又来了...那个老太婆...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顺着他惊恐的目光看去,角落里除了一个输液架什么也没有。
只是在我转头的瞬间,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擦过我的后颈。
"没有人,周浩。"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却控制不住手指的颤抖,"你太紧张了。"
"不!你们看不见吗?"周浩挣扎着坐起来,输液管剧烈晃动,"她穿着蓝色寿衣,头发花白...天啊,她在对我笑!"
杜小磊一把按住他:"冷静点!这里除了我们没别人!"
这时,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波形变成了一条疯狂的锯齿线。
"我去叫护士!"杜小磊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我拉住他,因为我注意到周浩腿上的伤口正在渗出一种黑色的黏液,那绝对不是正常的组织液。
那些黑色纹路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周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杜远,救救我...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它在吃我..."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我竟一时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病房的灯管突然闪烁起来,在明灭的光线中,我确实看到周浩身后的墙壁上,有一个不属于我们任何人的影子。
"我们得离开这儿。"我压低声音对杜小磊说,"现在就走。"
办理出院手续时,护士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我们:"病人情况不稳定,医生不建议出院..."
"我们有更好的医疗资源。"我撒了个谎,把签字表推回去。
周浩坐在轮椅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喃喃自语。
他的牛仔裤右腿被剪开,露出那片可怕的烧伤,中央的皮肤已经完全变黑,像是一块烧焦的树皮。
"远哥,我们去哪?"杜小磊推着轮椅,声音发抖,"总不能带他回家吧?"
我深吸一口气:"去找李神婆。"
杜小磊猛地停下脚步:"你认真的?那个乡下跳大神的?"
"你还有更好的主意吗?"我指着周浩的腿,那些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膝盖,"看他的样子,可能并不是普通的烧伤!"
周浩突然抬起头,他的瞳孔在阳光下竟然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来不及了...她说要带我走...今晚子时..."
子时,夜晚11点到凌晨1点,正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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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叫了辆出租车,司机看到周浩的样子后直接拒载。
我多付了五十块钱,他才不情愿地让我们上车。
路上,周浩的状况越来越糟,他开始间歇性抽搐,嘴角渗出白沫,腿上的黑色黏液越来越多,还散发出一种奇怪的腥臭味。
"开快点!"我对司机喊道,同时按住不断挣扎的周浩。
司机从后视镜里惊恐地看着我们:"你们是不是该去医院?这人看起来快不行了..."
"别管!按我说的路线走!"我厉声道,自己也吓了一跳。
车窗外,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天色阴沉得像是傍晚。
收音机里原本播放的流行音乐突然变成了嘈杂的电流声,接着传出一段诡异的戏曲唱腔,那音调扭曲的不像人的声音。
"见鬼了..."司机猛拍收音机,但是那声音反而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一种尖锐的哭嚎。
杜小磊吓得捂住耳朵,周浩却突然安静下来,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微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