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瘫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大口喘气。
"那个符咒..."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为什么我的血能激活它?"
程教授擦了擦额头的汗:"因为那是血符,需要特定血脉的力量。沈将军墓的整个防御系统都是基于血脉设计的。"
"那为什么说'可入不可出'?"
"我猜..."程教授犹豫了一下,"墓室最初可能是为了保护什么,而不是禁锢。沈将军或许不是被冤杀的恶灵,而是自愿成为某种守护者。"
我想起笔记本上的话:"'血脉标记不绝'...这不像是诅咒,倒像是..."
"传承。"程教授接话,"林教授可能误解了。他以为那些符咒是镇压用的,实际上可能是保护沈家后人的。"
这个想法让我一时语塞。如果沈将军不是恶灵,那么一直跟着我的蓝色身影又是什么?为什么它要伤害与沈家有关的人?
回到程教授办公室后,我们仔细研究了拍下的符咒照片。程教授比对了几本古籍,发现其中一些符号不是镇压用的,而是"契约"或"誓约"的意思。
"这里,"他指着一个复杂的组合符号,"这个在道教典籍中表示'血祭',通常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某种保护。"
我忽然想起什么:"林教授笔记里提到沈将军是'穿着御赐蓝袍下葬'。为什么皇帝要给一个被处死的叛臣御赐衣物?"
程教授眼睛一亮:"除非他不是叛臣!历史记载可能有误。如果沈将军是自愿牺牲的,那么他的'诅咒'实际上可能是..."
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电脑屏幕闪烁几下后,显示出一片蓝色。
那个穿着蓝袍的身影在屏幕上渐渐清晰,他的装束确实是明代官员的样式,胸前的补子上绣的不是常见的飞禽走兽,而是一个奇特的符号,和我手上血符的形状极为相似。
屏幕上的蓝衣人缓缓抬头,这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饱经风霜但威严的面孔,令我震惊的是,他的眉眼间竟与我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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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我试探着问。
蓝衣人的嘴没有动,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血誓未成,祸及子孙。"
程教授急切地问:"什么血誓?您当年做了什么?"
"七世守护,换国泰民安。"声音变得痛苦,"然符破誓毁,怨气反噬..."
办公室的窗户突然全部打开,冰冷的夜风灌入,吹散了桌上的纸张。蓝衣人的影像开始扭曲:"时辰将至...血脉...延续..."
影像消失了,灯光恢复。我和程教授呆立在原地,被这段诡异的对话震撼。
"七世守护..."程教授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沈将军当年不是被处死,而是自愿成为某种守护灵,用自己和七代子孙的力量保护一方安宁。但林教授破坏了符咒系统,导致这个守护契约变成了诅咒..."
我回想起那些死亡记录:"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沈家后代?"
程教授沉重地点头:"契约反噬,最先影响的是血脉相连的人。林教授拿走的那些符咒本来是保护后人的,结果反而变成了诅咒。"
程教授犹豫了一下:"也许他不是受害者,而是被怨灵附身的媒介。或者..."他突然停下,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或者什么?"
程教授突然开始收拾东西:"我们需要更多资料。明天一早我去市档案馆,查查沈将军的历史记录。现在你先回宿舍,把这个贴在门上。"他递给我一道黄符。
"你确定我一个人安全吗?"
"今晚它应该会消停一会儿,"程教授说,"血符激活后至少有12小时的平静期。明天早上8点,档案馆见。"
回到宿舍后,我按照程教授说的贴好黄符,又把手机屏保换成最完整的那个血符图案。躺在床上,我回想墓室里的一切,特别是那件空荡荡的蓝袍和"血债血偿"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