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屁!朝中那些老狐狸,一个来问的都没有!”朱能气得拍了下桌子,“都在那观望呢!反倒是京师里的一些大商人,托关系拐弯抹角地过来问了几嘴,但看他们那样子,也是犹豫不决的。”
听着他的抱怨,林尘倒是神色如常,端起朱能刚倒的茶水,轻轻吹了口气。
“不着急。”林尘随意地说道。
“还不急?”朱能瞪眼道,“这银子可都投进去了,光靠咱们几家,能撑起多大的摊子?”
“这块肉,他们不是不想吃,是不敢吃。”林尘放下茶杯,一语道破了天机。
“现在朝堂上什么风向?我林尘是太子少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但也是那些守旧派眼中的钉子。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倒霉,想把我弄死呢。”
林尘笑了笑:“这个时候,他们若是急吼吼地站队入股,万一我这边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岂不是要被一并波及?这帮人精明得很,自然要先观望。”
“那……那咱们怎么办?”朱能有些没底了。
“不用管他们。”林尘的语气淡然却坚定,“这天大的好处,他们现在不要,正好。”
“我们要!”
……
几日后,御书房内一片静谧,唯有皇帝任天鼎翻阅奏折的“沙沙”声。
侍立在侧的司礼监大太监吕进,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天子近来威严日重,这御书房内的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压抑。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到失序的脚步声猛然从殿外传来,打破了这份沉寂。
一名殿前侍卫甚至来不及通传,便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风尘仆仆、背插令旗的传令兵。
“陛下!”那传令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极度的疲惫和焦急而嘶哑变形:“东南八百里加急!福远省急报!”
吕进的心猛地一跳。
任天鼎批阅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但吕进却分明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呈上来。”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