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夜深人静,这些人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保护的是圣眷正隆的靖海伯。
"我出去走走。"陈恪突然说道,推门而出。
"伯爷,属下陪您..."亲卫首领上前一步。
陈恪摆手:"不必,就在院内。"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你们守好值房,任何人不得入内。"
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陈恪沿着青石板路缓步而行。月光如水,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太仓银库占地广阔,值房位于内院,距离银库大门尚有百余步距离。
走到一半,陈恪突然停下脚步——银库大门处,几支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隐约的人声随风飘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这个时辰..."陈恪眯起眼睛,悄无声息地改变方向,借着建筑物的阴影向大门处摸去。
随着距离拉近,说话声渐渐清晰。陈恪屏住呼吸,隐没在一处假山后,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马德全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以及他身边几个点头哈腰的胥吏。
"都办妥了吗?"马德全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紧张。
一名小吏凑上前:"大人放心,几个看守都让在下派人灌醉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马德全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肥肉舒展开来:"那就好,如今万无一失了。"他拍了拍小吏的肩膀,"账目数目也完全对的上了。"
陈恪瞳孔微缩,目光扫过银库大门——厚重的木门显然刚刚开合过,门轴处的灰尘被蹭掉了一圈。
地面上,杂乱的脚印延伸至库内,在月光下清晰可辨。
"他们在做什么?"陈恪心中警铃大作。
这些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却完全不解其意。
马德全的神情从紧张到放松,最后甚至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