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天大的误会

1999年后的我们 MRCc 4560 字 1个月前

“安琪拉!离她远点!”

一声冰冷严厉的呵斥突然从门口传来!

十四行诗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铁青,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将安琪拉拽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护住她,仿佛维尔汀是什么致命的瘟疫。

她看向维尔汀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警惕、厌恶和……被欺骗后的愤怒。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靠近这个危险的间谍!就是她害了真的维尔汀姐姐!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都是为了欺骗你!”十四行诗严厉地训斥着安琪拉,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安琪拉被十四行诗的严厉吓到了,小脸一白,躲在她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地上的维尔汀,又看看十四行诗,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不再敢说话了。

那刚刚燃起的微小希望之火,瞬间被十四行诗这盆冷水彻底浇灭。

安琪拉被十四行诗强行带离后,审讯室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维尔汀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绝望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钉在冰冷的地面上。然而,她的苦难远未结束。

深夜,当基地大部分区域都陷入沉睡时,审讯室的门又一次被无声地推开。这一次,只有十四行诗一个人。她手中提着一个沉重的金属工具箱,脚步沉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令人心悸的冰冷。那双曾盛满对维尔汀无限关切与忠诚的湛蓝眼眸,此刻只剩下偏执的疯狂和一种被巨大痛苦扭曲后的空洞。

她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她冰冷的身影和工具箱森然的轮廓。

“最后一次机会。”十四行诗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得可怕,“真正的维尔汀司辰,在哪里?”

维尔汀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挚友,心如同被再次碾碎。她张了张嘴,血沫从嘴角溢出:“十……四行诗……我就是……维尔汀……”

“谎言!”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鞭子般抽来!十四行诗猛地打开工具箱,里面赫然是各式各样闪着寒光的刑具!她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根浸过盐水的牛皮鞭!

啪——!

鞭子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抽在维尔汀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上!一道新的、皮开肉绽的血痕瞬间炸裂开来!

“呃啊——!”维尔汀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嚎,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说!!”十四行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又是一鞭!接着是第三鞭,第四鞭!她仿佛不知疲倦,每一次挥鞭都用尽了全力,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维尔汀最脆弱的伤处附近!

小主,

鞭打声和维尔汀痛苦的闷哼声在黑暗的审讯室里反复回荡。

“我……是……维尔汀……”维尔汀的意识在剧痛中浮沉,却始终咬着这几个字,这是她仅存的、无法被剥夺的自我认知。

“不肯说是吗?好!很好!”十四行诗扔下鞭子,眼中的疯狂更盛。她从工具箱里拿起一支烧红的烙铁!通红的烙铁头在黑暗中散发出令人恐惧的热量和红光。

滋啦——!!!

滚烫的烙铁狠狠地摁在了维尔汀的肩膀上!一股皮肉烧焦的恶心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难以想象的剧痛让维尔汀的惨叫猛地拔高,然后戛然而止——她几乎瞬间痛得晕死过去,但冰冷的盐水又立刻泼在她脸上,强行将她唤醒!

“说啊!你说啊!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十四行诗揪住维尔汀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扭曲的面容,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绝望而彻底变调,“你把我的小维还给我!还给我!!”

她的审讯早已脱离了获取情报的目的,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宣泄,一种对失去挚爱之人的疯狂报复,施加在这个她认定是“赝品”和“元凶”的存在身上。

维尔汀看着眼前彻底疯狂的十四行诗,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边的心碎和麻木。她虚弱地喘息着,声音细若游丝:“杀了我吧……十四行诗……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

这句话仿佛彻底点燃了十四行诗心中最后一道疯狂的引信!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中杀意沸腾!

“既然你不肯说!既然你让她回不来!那你就去死吧!给她陪葬!”十四行诗高高举起匕首,对准了维尔汀的心脏,就要狠狠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十四行诗!”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

砰!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云茹、拉什迪带着几名卫兵冲了进来!云茹眼疾手快,一道精准的能量冲击打偏了十四行诗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十四行诗!你疯了!”云茹上前一把抱住几乎失控的十四行诗,厉声喝道,“谁允许你私自用刑的?!还要杀了她?!”

“她是假的!她是害死小维的凶手!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十四行诗在云茹怀里疯狂挣扎,哭喊着,状若癫狂。

“冷静点!”云茹用力制住她,目光扫过地上奄奄一息、几乎不成人形的维尔汀,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理性压过,“杀了她有什么用?能换回维尔汀吗?”

拉什迪检查了一下维尔汀的状况,眉头紧锁:“伤得很重,但还有口气。”

云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她的声音恢复了领袖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既然她如此顽固,坚持声称自己就是维尔汀,甚至能骗过安琪拉……或许,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她看向地上昏迷的维尔汀,眼神深邃:“阿拉斯加要塞。利布拉不是故意放空守备吗?如果我们让这个‘维尔汀’出现在进攻队伍的最前面……你说,厄普西隆的守军,是会毫不犹豫地向他们的‘功臣’开火呢?还是会因此陷入混乱,给我们可乘之机?”

拉什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云茹的意图:“……风险很大,但或许……值得一试。这可能是我们最快夺回阿拉斯加的机会。”

“把她带下去!全力救治,别让她死了!”云茹下令,“在她伤好之前,十四行诗,你不准再靠近她一步!这是命令!”

卫兵上前,将昏迷的维尔汀抬起,送往医疗室。

十四行诗瘫软在云茹怀里,失声痛哭,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空。她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未能“报仇”而痛苦,还是因为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却被疯狂掩盖的、害怕失去维尔汀的极致恐惧。

一场残酷的私刑,最终以一种更加冷酷的战略算计告终。维尔汀的身体或许能得到暂时的救治,但她作为“棋子”的命运,却被再次推向了更加危险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