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不受控制地疯狂感叹着:‘天啊……小维怎么会……这么可爱……生病的样子也太……让人想保护了吧……’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和难以言喻的柔情瞬间填满了她的胸腔。
她正看得出神,维尔汀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微微睁开了些眼睛,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她身上。
“十四行诗……”维尔汀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病中的虚弱,听起来软糯得像是在撒娇。
“我在,司辰大人。”十四行诗立刻回过神来,柔声应道。
维尔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滚烫的手,轻轻抓住了十四行诗的衣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依赖的神情:“我……想要你……陪着我……别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说出这句话已经耗尽了力气,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生怕被拒绝。
这罕见的依赖像一支温柔的箭,精准地射中了十四行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几乎要立刻答应下来,但责任感让她犹豫了一下。
她反手握住维尔汀滚烫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其塞回温暖的被窝里,然后俯下身,用极其轻柔的、仿佛怕惊扰到什么的声音安抚道:
“没事的,亲爱的,”她不自觉地用上了更亲昵的称呼,指尖极其温柔地将维尔汀额前汗湿的发丝捋到耳后,动作充满了怜惜,“我很快就好。只是需要去完成今晚的值班巡查,这是规定。我向你保证,值完班我立刻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充满了诚挚的保证:“你现在最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闭上眼睛,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要想。我会很快回来的,嗯?”
维尔汀似乎被她的温柔安抚了,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微弱地点了下头,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睫毛依旧不安地颤动着。
小主,
十四行诗又静静地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似乎陷入了浅眠,才终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她一步三回头,确认维尔汀确实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极其缓慢地关上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即使离开了房间,走向值班岗位,十四行诗的心仿佛还留在那间卧室里。整个值班过程中,她都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就会看向通讯器,担心它响起又怕它不响(响起意味着可能有急事,不响又担心维尔汀是不是不舒服却没叫她)。她处理事务的效率比平时更高,只为了能尽快结束工作。
她心里反复盘算着:一会儿交班后,要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新鲜的薄荷叶,可以泡点舒缓的茶;还得再拿一条干净的冷毛巾,方便给小维更换敷额头……
而就在十四行诗即将结束今晚十二点之前的值班任务时,通讯器响起了急促的呼叫声。“这里是东门,接值班一号室,接值班一号室!”
十四行诗的心跳几乎与通讯器里传来的急促呼叫声同频!她一把抓起通讯器,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这里是值班室,请讲!”
“东门哨兵遇刺!重复,东门哨兵遇刺!发现可疑人员踪迹,正往生活区方向移动!请求支援并注意警戒!”通讯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和喘息。
东门!生活区!十四行诗浑身猛地一颤,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收到!你们注意安全!立刻将情况上报给云茹总指挥!”十四行诗语速极快地回复,刚放下通讯器——
哗啦——!!!
一声清脆刺耳的玻璃碎裂声,赫然从她头顶正上方——也就是维尔汀卧室的方向传来!
“不对!!”十四行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维!小维有危险!”
所有的值班纪律和程序都被抛诸脑后,她像一道离弦之箭般冲出值班室,以最快的速度疯狂奔上楼,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
维尔汀的房门虚掩着,一股不祥的预感扼住了十四行诗的喉咙。她猛地推开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如遭雷击!
房间里一片狼藉,椅子翻倒,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窗户玻璃破了一个大洞,冷风正呼呼地往里灌。而维尔汀,正瘫坐在床边,背靠着床沿。
她的状态极其糟糕: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双眼向上翻白,露出大片的眼白,嘴巴无意识地一张一合,仿佛离水的鱼在艰难喘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还在轻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腕上清晰可见几道刺目的、被粗糙绳索勒出的红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皮。
“小维!你怎么了?!醒醒!看着我!”十四行诗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扑跪到维尔汀身边,双手颤抖着捧住维尔汀冰冷的脸颊,拼命地呼唤着,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但维尔汀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沉浸在那份诡异的、仿佛灵魂被抽离的痛苦状态中,对十四行诗的呼唤和触碰毫无反应。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是一场噩梦。十四行诗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发软的身体,联系医疗中心,并在一片混乱中将维尔汀背了过去。
云茹在接到消息的瞬间雷霆震怒,立刻派出最精锐的小队对整个基地,尤其是东门和生活区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和封锁,但袭击者如同人间蒸发,除了那扇破碎的窗户和地上几点难以追踪的痕迹外,一无所获。
更令人不安的是医疗中心的检查结果。
“身体指标基本正常……除了手腕和颈部的表皮勒伤和轻微擦伤,没有发现任何严重创伤。脑部扫描也未发现明显器质性病变或出血点……没有检测到常见毒物或神经抑制剂……”
医生看着报告,眉头紧锁,显得极为困惑,“这种意识障碍……我们无法解释成因。目前只能先处理皮外伤,密切观察。”
这个结果无法让任何人满意,却又找不到任何方向。在简单的消毒包扎后,看着依旧昏睡不醒、却生命体征平稳的维尔汀,十四行诗毅然决定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亲自照料。她不相信任何人,只想自己守着她。
那一夜,漫长而煎熬。十四行诗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她用温水小心翼翼地为维尔汀擦拭脸颊和手臂,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在她耳边低声说着鼓励的话,尽管得不到任何回应。恐惧、担忧、自责和无助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但她强行支撑着,直到天际泛白。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微光透过窗帘时,床上的人终于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呻吟,睫毛开始剧烈颤动。
十四行诗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彻夜未眠的疲惫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取代,她扑到床边,声音因激动和缺水而沙哑:“小维?!小维你醒了吗?你感觉怎么样?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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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地伸出手,想要将苏醒过来的维尔汀紧紧抱入怀中,感受那份失而复得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