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仪知道这群人最厌恶什么,所以她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与叶家那位老爷子谈条件,大言不惭地说要让应筠嫁到他们家。
结果可想而知。
叶老爷子顾及颜面,自然不会与何家多说什么,所以何既明至今也不知晓她去找过叶泊的事。
她虽然爱何既明,却也知道他骨子里对于权利,利益的追求,她将叶嘉淮与何既明划分为一类人,她因为爱情这两个字,在这方面吃过太多的苦了。
应筠现在遭受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也曾经遭受过,那以后呢,未来呢,应筠也要和她一样吗?
苏令仪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应筠不能走她的旧路,她要走一条更光明,更坦荡的道路,离开那个男人,对应筠来说,总没有坏处的。
即便她恨她,再也不认她,那也值当了。
应筠走出会所,阳光刺目的几乎睁不开眼。
应筠没有打车,只是顺着道路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
她想,苏令仪是怎么谈的呢?
是怎么和叶嘉淮的爷爷奶奶说,“让你们孙子娶了我女儿”这句话的呢?
叶嘉淮呢?他知道吗?知道她母亲做的一切吗?他又会怎么想她,他家里人又会怎么看她。
应筠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再去坦然地面对他,她只是希望这段爱意清清白白而已,可那些她曾经无比小心翼翼守护着的自尊,在母亲的一字一句中化成了灰烬。
留给她的,只是一片名为“处心积虑”,“居心叵测”的残局。
她要如何再在叶嘉淮面前,挺直腰杆,那么正大光明地说爱他呢。
应筠一直走到了天色渐晚,小腿酸胀疼痛,几乎失去了知觉。
手机里有叶嘉淮给她打来的好几个电话,发来的消息,她回拨了过去,“喂。”
叶嘉淮去南城出差了,这会儿应该是落地了有一会儿了,背景音里风声呼啸,却掩不住他语气中的关切,“怎么一下午都没接电话?林姨说你还没回家,吃饭了没有?”
早已被风吹得干涩的眼眶突然涌出了泪来,应筠轻咳了一声,强压下哽咽的哭腔,说:“下午一直在图书馆,开静音,忘了时间了,马上就回去了。”
叶嘉淮觉察到她嗓音的沙哑,拿烟的手顿了顿,走到避风的地方,更仔细地去听辨她说话的语气,“你哭了?”
“没有啊。”应筠的语调温软依旧,吸了吸鼻子说:“刚从空调间里出来,冷风一吹,鼻炎嘛,有点流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