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集:协同庆的密道

狗剩突然笑了,笑声尖细得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苏先生可知,二十年前你父亲为何要烧了盐引?”他掀开供桌下的暗格,摸出盏油灯,“密道里有你要的答案。”

青石板被掀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涌了上来。密道入口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些风干的草药,苏半城认出那是蒙古草原特有的止血草,父亲的药箱里也曾有过。

“周先生让我等你。”狗剩举着油灯往前走,身影在岩壁上拉得老长,“他说,苏家人总要自己来了结这桩事。”

密道斜着向下延伸,每隔几步就有个岔路口,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苏半城忽然想起协同庆的账册缺页上也有类似的符号,当时周明远说那是算错的账目标记,现在想来,竟是路标。

走到第三个岔路口时,油灯突然“噼啪”响了两声。狗剩停下脚步,指着左侧的通道:“从这里走,能看见你父亲的书房。”

苏半城皱眉:“我父亲的书房在谭家大院。”

“那是明面上的。”狗剩转身时,脸上的稚气全没了,“协同庆的创始人,本就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

通道尽头是扇木门,推开时扬起一阵尘土。里面果然摆着张紫檀木书桌,上面的砚台缺了个角——那是父亲当年在晋祠被人砸坏的那方。桌前的椅子上搭着件长衫,袖口绣着半朵梅花,与赵玉贞嫁妆匣里那件男装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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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你父亲发现盐引上的水印被动了手脚,幕后主使是蒙古王府的二公子。”狗剩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想把证据交给朝廷,却被谭宗浚拦下——谭家靠着假盐引发了横财。”

苏半城的手抚过书桌的抽屉,锁孔里还插着把钥匙,形状与土地庙石碑下找到的那把完全吻合。打开抽屉,里面躺着半张当票,正是聚源当铺那半张的另一半,当物写着“羊脂玉一块,赎期二十年”。

“你父亲把真盐引藏在了密道最深处。”狗剩将油灯放在桌上,火光映出他脖颈处的痣——被黑布遮了二十多年的痣,苏半城在常老三的画像上见过,那是常家独有的标记,“我是常家的遗孤,当年你父亲救了我,让我盯着谭家和蒙古王府。”

这时,通道外传来脚步声。周明远举着灯笼站在门口,腰间的佩刀闪着寒光:“该让苏先生看看最后的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