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姿态放松,实则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失控的血族。
贝拉苍白的脸颊因刚刚的运动染上了一层健康的红晕。
她有些茫然地随着人流挤出体育馆,脚下略显踉跄,急促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淡淡白雾,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紧贴着肌肤。
那蓬勃的生命力随着蒸腾的汗意,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原始而浓烈的诱惑气息。
这一刻,命运之手仿佛扼住了爱德华的咽喉。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他喉间痛苦地溢出。
所有这一切,都疯狂摧毁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堤防。
爱德华的眼瞳深处,甚至隐隐浮现出属于掠食者的、令人心悸的“黑色竖瞳”!
他全部的感官都聚焦于贝拉那诱人起伏的咽喉,耳中充斥的不再是纷杂的心声,只剩下她心脏,那充满生命力的、如同战鼓般轰鸣的搏动声。
这毁灭性的诱惑,对于一个刚刚百岁的年轻血族而言,实在太过可怕。
他的意志,如同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孤舟,已然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贝拉似乎被阴影中的动静惊动,蓦然回头。湿漉漉的棕色眼眸困惑地投向爱德华藏身的角落。
“谁在那里?有人吗?”
四目猝然相撞!
爱德华全身肌肉化作了岩石,贝拉周身散发的温热体香,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能“听”到朵拉指尖犹豫地敲击声,也能“嗅”到贝拉生命之火燃烧的芬芳。
“嘶咔——”他猛地侧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额头抵上冰冷湿滑的墙壁,指甲深陷掌心,剧痛成为维系清明的唯一锚点。
“你……需要帮忙吗?”贝拉犹豫着向前一步。她温热的呼吸随着距离拉近愈发清晰。
“别靠近我!”爱德华的咆哮裹挟着非人的嘶哑与痛苦,如同困兽的哀嚎。
朵拉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仿佛毫不在意身边一场难辨悲喜故事的演绎。
唯有那双冰冷的眼眸,锐利地穿透雨幕,注视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猎杀者与歌者……多么扭曲又宿命的组合。
爱德华因极致的克制而浑身颤抖,额头重重抵着粗糙冰冷的墙壁,苍白的手掌上已经隐隐出现了黑色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