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他颈窝冰冷的肌肤,蹭了蹭,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气息。
这个完全依赖的、近乎示弱的动作,是她精心计算的柔情武器。
她能感觉到凯厄斯紧绷的身体因为这细微的亲昵而放松了一分。
“凯厄斯……” 她在耳畔轻声细语,“别……别迁怒爱德华了。”
抱着她的手臂肌肉又瞬间绷紧了,颈窝处的气息也骤然冰冷了几分。
未受伤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胸前的衣襟,安抚散发的冰冷凛冽。
“那个傻小子……他当时吓坏了。” 朵拉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和无奈。
“他只是……本能地想拉住离他最近的人。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根本没看清抓住的是谁,更没想过会引发什么后果。”
“他太年轻,也太弱了。”她微微抬起头,金红色的眼眸在虚弱中依旧清澈,带着一丝恳求,望进他翻涌着阴霾的血瞳。
“他遇到了自己的歌者,却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是想要拉着我这棵救命稻草,远离那场他无法控制处理的场面。”
朵拉轻笑一声,亲了亲凯厄斯冰冷的脸颊,“他怕你,凯厄斯,怕得要死。你把他吓坏了,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她的话像一种奇特的解毒剂,缓慢地中和着凯厄斯心中对爱德华的杀意和妒火。
她精准地将爱德华的行为定位为“愚蠢”、“失控”、“被恐惧支配”,而非“觊觎”或“挑衅”。
这极大地满足了凯厄斯潜意识里对绝对权威和威慑力的需求。
凯厄斯微微勾起了嘴角,拇指轻抚朵拉的脸颊。“竟然会被自己的猎物吓得无措?素食血族……哼哼……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