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躲在荧身后小声嘀咕:“轻策庄都是些可怜又孤单的老头子呢。”
“飞着的那个,我可都听见了!”路爷吹了吹胡子。
“唔哇,对不起!”派蒙连忙藏得更深了。
甘雨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路爷,我们此行是来找您问些事,顺带来探望您。”
路爷摆了摆手,显得很是通透:“哟,我其实知道,你是从月海亭过来的人吧?「七星」哪里会顾着我这个老头子,罢了,意思我懂,你说有什么要问的吧。”
甘雨莞尔一笑:“呵呵,路爷真是直爽。情况是这样,我们在寻找「荣发商铺」的东升漏税的证据…请问年初时候东升来您这里订购的家具,是否还有收据或者记录呢?”
路爷一听,来了兴致:“你说「荣发商铺」那单生意啊,呵呵,那可是单大买卖,我怎么会不记得。”
甘雨心中一喜:“果然,博来先生说的确实没错。那…可否借来收据一用,不然我们无法与东升对证。”
“可以,当然可以。”路爷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恐怕有心无力啊。”
派蒙好奇地问:“欸,这话怎么说?”
路爷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这边「范木堂」里,我只用来做木匠活和摆放成品。至于旧账单账本一类的东西,我都存放在西边的仓库里。可是最近有些烦人的家伙,把我的仓库给霸占了,赶又赶不走…既然你们也有所求,不如自己到仓库去把收据取来,也顺带给他们点教训。”
甘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情况我们了解了。”
路爷挥了挥手:“那你们自己解决好了,我就先回去忙活了。”
派蒙立刻斗志昂扬起来:“夺回仓库,找到收据…是武斗派出场的时候了!”
然而,甘雨却忽然抬手,拦住了众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不怀好意的家伙了,就在那边。”
派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惊呼道:“哦!看穿着…是愚人众!”
荧的目光也凝重起来,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撞见愚人众的成员。
甘雨的神情严肃,低声分析道:“一定是在谋划什么对璃月港不利的事情…”
派蒙立刻联想起来,挥舞着小拳头:“说不定占据了路爷仓库的坏蛋,就是他们!”
荧有些迟疑,轻声说:“可是…真的不先观察一下吗?”
甘雨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自上次魔神进攻港口的事件发生之后,愚人众的风评已在璃月降至低谷。在境内与愚人众发生些小冲突,是不会引发什么严肃的外交问题的,这点请放心。”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况且…我已经感受到了此人的恶意,这是…作为「七星秘书」的直觉。”
派蒙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揍他一顿吧!”
说罢,几人便朝着那名愚人众先遣队成员走了过去。那冰胖正背对着他们,似乎在研究着路边的灌木,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甘雨二话不说,拉开弓弦,一支凝聚着冰霜寒气的箭矢瞬间射出,精准地在那冰胖子脚边炸开,冻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那冰胖子吓了一跳,他笨拙地转过身,看到气势汹汹的几人,用憨厚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咳咳…你们这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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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说完,左钰便已一步踏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光芒。那冰胖子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当头罩下,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了肩膀,双腿一软,竟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冰霜喷射器也脱手而出,滚到了一边。
甘雨看着这立竿见影的效果,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冷声说道:“苦头应该吃得差不多了,该好好交待你们的计划了吧?”
那冰胖一脸茫然,连连摆手:“计划…什么计划?”
甘雨的语气更冷了几分:“刚才只是教训,不是逼供,这一点请你注意。但是,如果你一直掩盖你们的预谋,对璃月不利…那么我将不惜采用一些不那么客气的办法…”
荧在一旁看着冰胖子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暗道:其实已经很不客气了…但她还是配合地喝道:“快老实交代!”
冰胖带着哭腔,委屈地喊道:“真的…没打算做什么…”
甘雨皱起眉头:“没打算做什么…那又为何,身为愚人众部下的你会突然出现在轻策庄的郊外?”
那冰胖子似乎被问到了关键,支支吾吾起来:“如果要这么问的话…确实,我是准备…”
派蒙立刻追问:“准备…?”
“…去采那边的树莓。”冰胖子指了指旁边的灌木丛,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甘雨愣住了,随即柳眉倒竖:“唔…我有些出乎意料,你会找这样无聊的借口。”
冰胖急了,大声辩解道:“是真的!我难得一大早出来散心,道听途说这边有新鲜的莓果…你再想想,我身边甚至一个同伴都没有,轻策庄也不过是个养老胜地而已,我能有什么预谋呢?!”
派蒙凑近看了看他的眼睛,小声说:“看他的眼神,好像真的很委屈的样子。”
甘雨的表情也有些动摇,她追问道:“…那「范木堂」的仓库被占据的事,也和你没有关系?”
冰胖一脸茫然:“「范木堂」的仓库?在哪里?我真的,只是来采树莓的而已…”
派蒙恍然大悟:“难道说占据了路爷家仓库的家伙,并不是愚人众…”
荧看着这场景,也觉得他们可能真的错怪他了。
甘雨沉默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歉意:“我也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了。”
派蒙挠了挠头:“唔…欸…这个…就有点…”
甘雨对着那还坐在地上的冰胖子,微微躬身,认真地说道:“是我的判断错误,冒犯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的…嗯…切磋,也只代表我个人立场,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到总务司反映情况。”
冰胖子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心中暗骂:(切磋?!这…这女人!她明知道现在的总务司,是绝对不会替我们愚人众说话的…)
甘雨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平静地补充道:“嗯,正是如此。其实你也可以选择…再尝试一次用武力解决问题。”
派蒙立刻配合地挥舞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威胁道:“我们现在就奉陪~!”
冰胖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武器,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最终还是屈服了:“可、可恶…居然一本正经地欺负人到这种程度…”
甘雨面不改色地问道:“所以你的打算是…?”
冰胖-子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去继续摘树莓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跑向了那片树莓丛。
荧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心中暗道:愚人众也有今天!
派蒙则拍手称快:“虽然很可怜,但是很痛快!”
甘雨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对左钰和荧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可能疏于工作了一段时间,直觉有些不那么准了…”
左钰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能及时纠正就好。而且,教训了愚人众,总归是好事。”
甘雨被他安慰,心情好了许多:“呵呵…我们还是继续往路爷说的仓库那边去吧,抓紧拿到收据才是关键。”
一行人按照路爷的指引,很快找到了那间仓库。派蒙指着仓库门口几个正在游荡的身影说:“原来仓库就在这儿,占领仓库的也只是些丘丘人而已。把这些坏家伙解决掉吧!”
不等众人动手,左钰便向前一步,指尖亮起一道幽暗的光芒,口中轻声念诵着几个模糊的音节。下一秒,几道暗影箭矢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射向那些丘丘人。箭矢并未造成任何伤口,却仿佛抽走了它们所有的力气,那些丘丘人只是晃悠了两下,便齐刷刷地瘫倒在地,沉沉睡去。
“清理完成~”派蒙欢呼一声,立刻飞进仓库里翻找起来,“快看看附近有没有要找的那份收据吧?”
她在一堆旧账本里翻了半天。“这就是…「万民堂」订单的收据,一些餐桌餐椅,不是这个。”“这份是…「往生堂」订单的收据,唔…原来也做棺材的吗…”“这份是…「荣发商铺」订单的收据!嘿嘿,总算找到啦!”派蒙举着一张泛黄的纸,兴奋地叫道,“我们带这这份「证据」回去找慧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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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海亭,慧心看到众人带回来的收据,激动得无以复加。
“前辈,你们回来了。”她感激地看着众人,“真是麻烦你们为了我的事如此奔波…”
甘雨将收据递给她,温和地说道:“答应给后辈帮忙,我肯定会负责到底的,别这样说了。看,这是「荣发商铺」在「范木堂」订单的收据,我们拿回来了。”
慧心接过收据,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太感谢了!这下可就好办了。”
甘雨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嗯,我们一起去找「荣发商铺」的老板…好好聊聊吧?”
一行人再次来到“荣发商铺”,老板东升一看到他们,脸上立刻堆起了虚伪的笑容:“客官您好,欢迎光临「荣发商铺」,今日可是想买些什么?”
荧上前一步,开门见山:“关于税单…”
东升看到她身后的慧心,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作镇定:“这不是…月海亭的慧心吗,我记得你。我跟你说过了,所有交易都如实记录,税单填报也绝对没有问题。我还要做生意,希望你不要为了子虚乌有的事一直揪着不放了…”
甘雨缓步上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子虚乌有?东升先生的话里,还真是透着几分自信。但我衷心地建议您,趁早放弃诡辩。因为这很可能影响到最终处理时,您需要缴纳的罚金。”
东升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但依旧嘴硬道:“啊…没、没有,不会的,我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从来不贪图什么乱七八糟的蝇头小利。”
左钰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此刻才缓缓上前,他将那张从轻策庄带回来的收据,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轻声说道:“东升老板,范木堂的路爷托我们向你问好。他说,他做的家具,用料扎实,童叟无欺,就是不知道,为何在他那里的账目,与月海亭的账目,对不上呢?”
东升看到那张熟悉的收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几乎站立
荧的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心想这人真是大言不惭。
甘雨依旧面色平静,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少了几分之前的温和,多了几分属于月海亭首席秘书的锐利。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东升的耳中:“东升先生,您漏税的事实已经确凿,我们只是来看看您的态度而已。我方才的建议,还请您认真考虑。”
“事、事实确凿?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呀。”东升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语无伦次地否认着。
“已经语无伦次了,甘雨姐姐给的压力实在太大啦…”派蒙躲在荧身后小声嘀咕,随即又探出小脑袋,挥舞着拳头喊道,“还是给他个痛快吧!”
慧心会意,正要将怀中的收据拿出,左钰却先一步从她手中接过了那张泛黄的纸。
他缓步上前,将那份收据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那动作很轻,发出的声音却像一声重锤,狠狠敲在了东升的心上。左钰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令人心悸的幽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东升,让他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只听左钰不紧不慢地说道:“东升老板,范木堂的路爷托我们向你问好。他说,他做的家具,用料扎实,童叟无欺,就是不知道,为何在他那里的账目,与月海亭的账目,对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