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纲转身想走,忽然又想起一事,吩咐道:“哦,对了,过几天徐陵出使北方的船队就该回来了,你派个得力的人去接一下,看看带回了什么消息。”
朱异连忙点头应下:“臣遵旨。”
建康,邵陵王府。
邵陵王萧纶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截然不同。他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在王府大厅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他对着周围侍立的姬妾和家丁们,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猛!真他娘的猛!我大哥(他自来熟地认为刘璟是他大哥)就是猛啊!连齐国太后都敢睡!这才是真英雄,真豪杰!大丈夫,当如是也!” 他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笑过之后,萧纶不知又联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遗憾和嫌弃,低声嘟囔道:“唉……可惜了啊……我爹后宫里的那些妃嫔,年纪都太大了……实在是……下不去嘴啊……”
他这话声音虽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里却格外清晰。周围的侍从和姬妾们听得魂飞魄散,几个胆小的宫女更是双腿一软,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站在他身后的亲信将领萧光,已经面无表情地开始四处寻找佩刀,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隐隐自雄”以表清白了——他实在受不了这位大王时不时冒出来的、能吓死人的惊世骇俗之语。
石头城,侯景驻地。
侯景正一个人喝着闷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对娄昭君本人倒没什么执念,但一想到刘璟这个他眼中的“卖饼郎”,竟然睡了高欢的女人,而自己作为高欢曾经的部下,却从来没机会染指那个层次的女人,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嫉妒和屈辱感。
他猛地将杯中劣酒灌入口中,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邪火。他对着空气,仿佛在发誓一般,低声狠厉地说道:“不行!他刘璟玩得,老子凭什么玩不得?老子也要玩个真正的贵女!过几天……过几天老子就去找萧衍那老和尚要一个去!他敢不给试试!”
同泰寺,禅房。
刚刚做完日常功课的梁武帝萧衍,从内侍口中听到了这个“有趣”的消息。他先是愕然,随即抚着长须,发出了畅快而充满鄙夷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荒谬!荒谬至极!如此不知廉耻、德行有亏之人,居然也能窃据高位,统领一国?可见这汉国,不过是徒有其表,内部早已腐化!盛极而衰,此乃天道!朕看这汉国的气数,怕是也要尽了!”
他仿佛从这桩丑闻中,看到了宿敌即将衰亡的征兆,心情变得格外愉悦,连诵经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