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被这劈头盖脸的指责骂得愣住了,邙山之败确实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处和愧疚,此刻被宇文护当众揭开伤疤,更是羞愧得无以复加,老脸涨得通红,浑身颤抖,指着宇文护“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巨大的屈辱和罪恶感淹没了他,他一时气血上涌,竟猛地转身朝着殿中的盘龙金柱撞去!
“想死?!”宇文护眼中寒光一闪,今天是他“登基”的大好日子,岂能见血不吉?他早有防备,立刻喝道:“拦住他!”
殿前武士应声而动,迅速架住了寻死的赵贵。宇文护冷笑一声,厌恶地挥挥手:“玷污朝堂,其罪当诛!但想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给我叉出殿去,听候发落!”
赵贵如同死狗般被拖了出去,徒留满殿大臣噤若寒蝉。
宇文护环视鸦雀无声的群臣,双手叉腰,霸气十足地喝道:“如今汉军兵临城下,情势危急至此!陛下驾崩,皇子殉国,国不可一日无主!我宇文护不才,蒙陛下临终托付,授以社稷重任!值此存亡之际,护不敢惜身,唯有遵从遗命,勉承大统,带领大周度过难关!”
“现在,谁赞成?谁反对?”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每一位大臣的脸庞,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连赵贵那样的重臣都被如此对待,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出头?大殿内死一般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宇文护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很好!既然无人反对,那便是众望所归!朕,今日便依陛下遗命,继皇帝位,统领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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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转身大步走向那金光闪闪的龙椅,一撩衣袍,径直坐了下去!冰冷的触感传来,却让他心中一片火热。
侍中周惠达见状,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请示道:“陛……陛下,按祖制,是否应先议定先帝谥号,再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方能名正言顺……”
“放屁!”宇文护极不耐烦地打断他,他现在最烦这些繁文缛节,“你这狗奴,没听见城外汉军的战鼓声吗?还举行什么登基大典?是等着刘璟来给朕‘贺喜’吗?谥号你们看着议就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与汉军议和,保住许昌,保住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