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辩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哽咽:"大冢宰,贺拔岳那厮不仅拒绝联姻,还...还当众辱骂您..."
宇文泰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如水。他今年不过二十六岁,鬓角因为忧思已见斑白,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他说什么?"宇文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卢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说...说您是狗,不配做武川人,是个...是个杂种..."
"砰!"宇文泰一掌拍在案几上,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他猛地站起,脸色铁青:"贺拔岳!安敢如此辱我!"
厅中众将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只有谋士杨侃轻抚长须,眼中精光闪烁。
"主公,"杨侃缓缓开口,"不妨暂息雷霆之怒。"
宇文泰转向杨侃,眼中怒火未消:"士业(杨侃字)有何高见?"
杨侃微微一笑:"既然阿斗泥如此不识抬举,我们也不必留手。"他顿了顿,"听闻高欢如今又在邺城招兵买马,训练将士。我们不妨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阿斗泥,就说高欢意图南下..."
宇文泰眉头一皱:"你是说..."
"主公约他去泰山会盟,商讨共抗高欢之事。"杨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贺拔岳素来重视高欢,必会应邀。"
宇文泰眼中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思:"你是说...设伏?"
杨侃点头:"正是。贺拔岳素来爱酒,等我们把他灌醉..."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顺势进攻青、徐。"
宇文泰沉吟不语。贺拔岳不是易与之辈,这计策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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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侃看出他的疑虑,低声道:"这就需要主公学习淮阴侯韩信,忍一时之辱..."
"写一封信给他?"宇文泰眉头紧锁。
"正是。言辞务必恳切,甚至...可以自贬身份。"杨侃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贺拔岳骄矜自大,见主公如此低声下气,必会放松警惕。"
宇文泰背着手在厅中踱步。作为一方霸主,向人低头认错是何等耻辱。但想到贺拔岳那嚣张的模样,想到他骂自己是"杂种"的恶毒言语,宇文泰眼中寒光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