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对银虎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噪音。
他的理智在催促他,将这个噪音源放下,回归到那无人可扰的绝对的死寂与平静之中。
可身体的本能,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一种莫名的烦躁感,像是野草,在他冰封的心湖边缘疯狂滋长。
伴随着烦躁的,还有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无措。
“唔……哇……”
哼唧声很快升级,变成了嘹亮的啼哭。
这哭声尖锐而充满生命力,像一把锋利的小锥子,锲而不舍地钻凿着他坚固的神性壁垒。
银虎第一次主动做出了反应。
他看着怀里哭得满脸通红的小东西,脑海中闪过乐清之前的动作。
于是,他学着她的样子,极其僵硬地、笨拙地,轻轻晃动起自己的手臂。
这个动作,并非出自思考,而是一种纯粹的、来自于血脉记忆的模仿。
然而,神只的模仿显然缺乏灵魂。
他的晃动,与其说是在安抚,不如说是在颠簸一个精密的仪器。
效果可想而知。
“哇——哇啊——”
哭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因为这不适的晃动而变得更加凄厉。
银虎那张俊美如天神的脸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男人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棘手”的情绪。
晃动不行。
他停下动作,尝试着将这个哭闹不休的小东西换个姿势。
他一只手托着婴儿的后背,另一只手去调整襁褓。
可他那双习惯了撕裂空间与掌控元素的手,在面对如此柔软脆弱的生命时,显得无比笨拙。
一个失手,小家伙的身体猛地向下滑去。
那一瞬间,银虎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手臂瞬间收紧,将即将滑落的婴儿牢牢地箍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