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第二证人,钟华女士。”
钟华走到证人席时,步伐比林婉清更稳。她穿着深色职业套装,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坚定。
“钟华女士,”陈敏问道,“请你陈述一下被绑架的经过。”
钟华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是在顾延霆得知关键证据被警方找到的第二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刚走出地铁站,就被两个蒙面人强行塞进一辆面包车。他们蒙住我的眼睛,堵住我的嘴,把我带到郊区一个废弃的仓库。顾延霆当时就在那里,他让绑匪把我绑在椅子上,然后对我说……”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目光始终直视前方:“他说:‘钟华,把啊玉手里的证据交出来,否则你母亲的病就别想好了。我已经让人停了她的进口药,你要是再不识抬举,后果自负。’他还说,只要我离开啊玉,回到他身边,他可以放过我们所有人。”
“反对!”张恒再次起身,“证人的陈述只是一面之词,没有物证支持!”
“物证在这里。”陈敏示意法庭助理,屏幕上出现了仓库的监控录像——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顾延霆走进仓库的身影,以及他与钟华交谈的场景。虽然没有声音,但顾延霆指着钟华的动作充满了威胁意味。随后,画面中出现了啊玉冲进来与绑匪搏斗的场景,直到警方赶到。
“此外,”陈敏补充道,“我们还有绑匪的口供,他们明确指认是受顾延霆的指使。”
钟华看向被告席上的顾延霆,眼神里充满了厌恶:“顾延霆,你以为用钱和权力就能操控一切吗?你错了。你越是想掩盖真相,真相就越是会从缝隙里钻出来。当年你父亲那场‘意外’火灾,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法庭内激起一片哗然。顾延霆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这份文件可以证明。”钟华拿出那份泛黄的会议记录复印件,“这是当年顾氏集团内部的会议记录,上面有你父亲的签字,还有一笔流向海外的保险金记录,而这笔钱恰好出现在你创办第一家公司的账户上。火灾发生后,你父亲的竞争对手离奇死亡,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但这份记录旁的批注——‘延霆,此事需永绝后患’,是谁的笔迹,你最清楚。”
顾延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指着钟华,声音嘶哑:“你……你伪造证据!你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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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伪造,法庭可以鉴定。”陈敏冷静地说,“我们已经将这份文件提交给司法物证鉴定中心,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但无论如何,顾延霆先生,你长期以来的商业犯罪行为,已经证据确凿。”
三、证据交锋:法律与人性的终极对峙
接下来的举证环节,变成了控辩双方围绕证据的激烈交锋。公诉方依次呈上了顾延霆操纵证券市场的交易记录、商业欺诈的合同文本、诬告陷害啊玉的虚假证据原件,以及他指示手下进行网络暴力的聊天记录截图。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延霆构建的谎言壁垒上。
张恒试图一一反驳,他质疑交易记录的真实性,声称合同是对方自愿签署,聊天记录是断章取义,但在确凿的司法鉴定和证人证词面前,他的辩解显得越来越苍白无力。当公诉方呈上最后一份证据——顾延霆海外账户的巨额不明资金流动记录时,张恒终于沉默了。
“法官大人,”陈敏做总结陈述,“所有证据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足以证明被告人顾延霆犯有商业欺诈罪、操纵证券市场罪、诬告陷害罪、非法拘禁罪、绑架勒索罪等多项罪名。他的行为不仅触犯了刑法,更严重破坏了市场经济秩序,侵害了公民的人身权利和名誉权。我们请求法庭依法严惩,以彰显法律的威严,还受害者以公道。”
张恒站起身,做最后的辩护:“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虽然公诉方出示了大量证据,但很多证据存在瑕疵,不能完全排除合理怀疑。我的当事人顾延霆先生,只是在复杂的商业环境中采取了一些‘灵活’的手段,并非有意犯罪。至于绑架指控,更是存在诸多疑点。我请求法庭考虑到顾延霆先生此前对社会的贡献,以及初犯的可能性,从轻量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延霆愤怒的低吼打断:“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犯罪!这些都是他们陷害我的!”
“被告保持安静!”李建国法官敲响了法槌,“否则我将以藐视法庭论处!”
顾延霆猛地闭上嘴,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他看向啊玉、钟华和林婉清,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仿佛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啊玉握住钟华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冷汗。他知道,顾延霆的崩溃,意味着正义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林婉清坐在证人席上,泪水无声地滑落,那是解脱的泪水,也是为自己过去的愚蠢和盲目感到悔恨的泪水。
“下面,由被告人作最后陈述。”李建国法官说道。
顾延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试图恢复往日的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承认,我在商业竞争中可能使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这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绝对没有犯他们所说的那些重罪!这一切都是阴谋,是啊玉和钟华联合起来报复我!我顾延霆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为社会创造了那么多财富,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毁了!我请求法庭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他的话音落下,法庭内一片寂静。没有人相信他的辩解,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苍白无力。
四、终审判决:尘埃落定后的余音
李建国法官宣布休庭,合议庭进行评议。啊玉、钟华和林婉清走出法庭,站在走廊里。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
“对不起,”林婉清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不是我……”
“别说了,”钟华打断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