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应他的，是另一道声音。

那声音低沉、冰冷，却又无比熟悉。

——“是你自己。”

吕布愕然。

漆黑的虚空中，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眉目如镜，神情与他一模一样，只是身着血甲，眼中燃着冷光。

“我是吕布。”

“也是——吕尘。”

吕布的瞳孔骤缩：“你在说什么？”

“你忘了么？十载之前，虎牢关下，天火降临，你以一人之力斩群雄。那并非天助，而是……时间给出的契机。”

血甲之影缓步靠近，脚步声在虚空中回荡，“那一刻，你与另一个世界的我，重叠了。”

吕布沉声道：“你是……我穿越时留下的残魂？”

那人微笑，却透着一种诡异的悲凉：“残魂？不，是真魂。你不过是我造出的帝王幻影。”

天地再度震荡。

虚空裂缝中闪出千万雷光，如蛛网般扩散，将两人同时笼罩。

吕布举臂欲挡，却发现体内的气血竟无法运转。那股撕裂感愈发强烈，像有人硬要将他一分为二。

“这不可能！”

他嘶吼着，怒目圆睁，“我统一天下，立澜台，天下万民皆臣于我脚下！我若是幻影，那人世间何为真？”

血甲之影淡淡一笑：“人世皆梦，梦中谁真？”

“天命开始收回——裂隙，是归途，也是终点。”

雷电轰鸣，虚空崩塌。

吕布脚下的大地再度碎裂，他坠入一道流光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