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记刺剑,很少会有人使用这样的巨剑来用出刺剑,这很费劲,而且破绽很大。
但薛卫青没有小看这一剑,他将“霸王”提起,一脚蹬在了剑身上,阔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随后被他正手抓握,身上的命火爆燃,暗金色的甲胄顺着手掌一路覆盖小臂,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凝,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像是一头下山的猛虎。
他右脚用力一踏,“霸王”被他扛在了肩上,双手紧握肾上腺素飙升,全身肌肉发力腰身转动挥出一道半月,音爆声炸响在街头。
黑荆棘和霸王相撞,被积攒在黑荆棘剑身上的风压猛然迸发,几乎吹得薛卫青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凭借直觉偏转剑锋,整个人顺着黑荆棘的剑身冲向陈望炎。
他必须冲出这片暴风之地,否则就会被这一剑轰飞,薛卫青有预感,一旦被这风压轰飞,他将失去一战之力,甚至可能会死。
于是,他身上的命火再次爆燃,蓝色的命火冲出风墙,它裹挟着暗金色的阔剑以雷霆之势砸向了陈望炎。
陈望炎面无表情,非人似地腰身一扭,将刺剑转成斩,在这样的速度之下强行扭转了自身的平衡,把往前冲的势能转到这一横斩中,完完全全超越了物理该有的定律,这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出的动作。
黑荆棘的风压在这一斩下完全被释放,薛卫青感受到了对方突变的招式,虽然早有预料陈望炎不可能会露出这样大的破绽,但谁能想到他能做到这种绝非常人的动作?
多年的战斗经验使他的身体下意识就做出了反应。
薛卫青顺着身体的动作向前,双手松开阔剑的瞬间,右手反握剑柄,沿着力道转身将剑插入地面,身体在地面划出一道圆弧,阔剑被他身立在身前。巨大的风压随后猛的向他袭来,狠狠的撞在了霸王的剑身上,而他身上的命火被狂风向后拉成一道火墙,在风暴过后落地的白雪上拉出一道V字的痕迹。
这一剑斩开了风雪,划开了雪夜的面纱。
陈望炎没来得及查看战果,他猛地后退,但还是慢了一秒,暗金色的光柱在他的脚下冲天而起,他右脚的小腿被光柱融化,露出了黑色而又诡异的魂钢骨骼,那节骨骼在风雪中流淌着诡异的光。
薛卫青喘了一口粗气,他身上星火的作战服被风压刮成了布条,鲜血正在从那些伤口中缓缓流出,霸王替他挡下了最猛烈的风暴。
两人的第一次交锋,以薛卫青略逊一筹告终。
因为陈望炎的伤势看起来对他影响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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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强,但还不够。”
陈望炎对着薛卫青点点头,似乎认可了他的实力。
很少能有人在挡下他的那一击后还能做出反击,甚至伤到他,有这个能力的,在他见过的人里不过双手之数。
“薛队。再打下去你会死。让我带着她离开,这对你,对整个燧人都是好事。
否则,燧人会死很多人,比起前几个月的浩劫还要更惨烈。”
陈望炎说出了他这么多天来字数最多的一句话,对于薛卫青的实力和人格他都很认可,所以他并不希望这样的人死在自己的剑下。
薛卫青也清楚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除非他能做到四次爆燃命火,否则哪怕他能重创陈望炎,他也一定会死。
这只是那个男人的一剑,刚刚他的那一击没能重创对方,但接下来对方一定会发现这一招的破绽,他的攻击会很难奏效。
要是带来禁忌物和遗物就好了,这样他哪怕没有四次爆燃也有一战之力。
但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啊。
薛卫青晃了晃头,他的脑袋可没被这一剑打坏。
一个未知势力的男人说的话,总是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是这种开口就是整个燧人生死的话?而且就算真有有那样的危机,星火可不会坐视不管。
“你不能带走她,至少现在不能。”
薛卫青将身体站直,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身上的命火熊熊燃烧,这是他答应余年的,只要还在燧人城内,余年的忙他一定会帮,这是他当初的承诺,也是对余年带回魏青青的答谢。
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薛卫青的朋友不多,而且这么多年他从未主动去交友,除了对自家小队的队员较为熟悉,能称上朋友的就王炀一个,只不过在不久之前还多了一个余年,但他一定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男人嘛,不仅要有在杯酒之间的豪情和路见不平的侠气,也要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决心和义气。对朋友你可不能只是在酒桌之上称兄道弟,在遇上困难能为兄弟豁出性命,那才是真男人!
余年,这可不是一两顿酒能解决的事啊。
薛卫青咧开嘴角。
漫天的风雪坠落。
他拄着剑站在了那个大V字的末端,蓝色的火与白色的雪交织像是为他披上了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