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续走出密道，来到雪山脚下。

抬头望去，连绵的雪山直插云霄，白雪皑皑，反射着月光，显得格外壮阔，却也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从此向北翻过雪山，就可以避开以卡拉国的主要关卡，到了山那边，就是大汉的地界了。”

耶夫娜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不过，雪山的山路很险峻，到处都是冰缝和雪崖，走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骨笛，递给耿弇：“这是我的猎鹰笛，若遇到危险，吹响它，我的猎鹰可能会带来援助。它认得我的气息，也认得你们身上的汉军服饰，不会误伤人。”

耿弇接过骨笛，入手冰凉，笛身上刻着细密的花纹。

他郑重地对耶夫娜行了一礼：“多谢公主馈赠。二位公主的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只是此番分别，伊拉古若是知道你们帮了我们，恐怕会连累你们……”

耶夫娜洒脱地笑了笑，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应对。我和妹妹可以躲进雪山圣殿，那里是圣地，伊拉古不敢轻易进去。你们快走吧，再迟，天就要亮了，到时候追兵就更容易发现你们的踪迹了。”

冯章也上前道谢，随后对士兵们下令：“整理行装，即刻出发！注意脚下，互相照应！”

汉军士兵们迅速整理好干粮和武器，跟着冯章向雪山深处走去。耶夫娜和珂卡芙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返回密道。

雪山行军极其艰难。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疼得人直流眼泪，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冯章让士兵们用白布裹住身体，这样在雪地里不容易被发现，又下令用绳索将士兵们两两串联起来，万一有人失足跌落雪崖，还能被同伴拉上来。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两个士兵因为严寒倒了下去。冯章蹲下身，摸了摸他们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把他们扶到避风的岩洞里，留下一些干粮和水。”

他声音沙哑，眼中满是不忍 —— 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却要在这里倒下。

耿弇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走吧。他们若是能醒过来，说不定能自己找到路；若是醒不过来，咱们也不能让更多人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