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弹劾魏国公徐弘基、彭城伯张光祖大逆不道!此二人散布谣言,称今日售股,都是陛下为敛财设下的套,股价超过五十两便是上当。臣等受其蛊惑,误了投资良机。更可恨者,他们自己却报高价申购,此乃欺君之罪!”
“臣也受到蛊惑。张光祖私下说,这是陛下谋划要吞没我们的银子,劝臣不要超过六十两报价。如今看来,分明是他们想低价独占股份!”
“徐弘基曾对臣言,说陛下与几位阁老密谋,待股价高涨便宣布亏损,让高价买入者血本无归。此等诽谤圣明之语,罪不容诛!”
“······”
群情激愤。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徐、张二人背后的言行尽数揭露。
甚至有人上纲上线,提到他们与藩王密切往来,暗示这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崇祯安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待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他缓缓抬手,大厅内立刻鸦雀无声。
“诸位爱卿。”
朱由检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这里是公司交易厅,不是朝堂,魏国公和彭城伯的行为算不得欺君之罪。依朕看,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罢了。”
刘文炳急道:“陛下,他们诽谤您······”
“他们缺失了生意场上本有的诚信,这是生意人的大忌。”
崇祯打断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缓缓告诫道,“诸位爱卿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身边的人,以后莫再被这种人骗了。”
崇祯看似替二人开脱,实则心中另有计较。
他是担心有听到风声的人弹劾,将他们勾结福王的事说出,打草惊蛇。
他布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开局很顺,中盘阶段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这时,唱标的人拿起另一份表格大声念道:“东街商人李富,报价二百三十两白银一股,申购四百股。但三万股的总数只剩下三百股,李富只能购三百股······”
满座惊呼。
这意味着,今日最终股价将定格在二百三十两一股上。
陛下作废了徐弘基和张光祖的标单,相当于每股少赚了十两,三万股就是三十万两。
大手笔啊!
刘文炳等人懊悔不已。
他们才没有听徐弘基的蛊惑,报价五十两,而是报价二百两左右。
就差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