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杨诺刚在为洞府的法阵调整完毕,洞府外便传来两声叩门之声,轻重有度,显得无比恭敬。
他神识一扫,便见昨日那红衣办事员与值守护卫已立在门外,前者手中捧着一只描金木匣,后者左顾右盼,神色局促不安。
杨诺想了想,大袖一挥,洞府外的法阵屏障如流水般分向两侧,让出一条通路。
两人进得洞府,见到坐在树下石桌旁的杨诺,手中还把玩着一枚莹白玉简,连忙快步上前。
红衣办事员“噗通”一声跪地,将木匣高举过顶,恳切道:
“前前辈,晚辈……晚辈有昨日眼无珠,冒犯了前辈,崔掌事已严厉斥责处罚了晚辈了,此次前来,也是想得到前辈的原谅,只求前辈能消消气,原谅晚辈吧!”
说着,便一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手中匣盖半开,露出里面一株莹润的五彩珊瑚,浓郁的水灵之气萦绕其上,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雾霭。
“昨日是晚辈瞎了眼,这株‘水魄珊瑚’虽微薄,还望前辈不弃收下。”他头也不敢抬,声音里满是哀求。
杨诺目光掠过木匣,这珊瑚对元婴修士来说算不上什么,但以对方一个筑基期来说,想必也是倾家荡产了。
他心中透亮:崔平既已罚过,又让这人来赔罪,实则是在说“属下已教训过,还望韩兄给个面子”。小小筑基可不必理会,但崔平的颜面,却不能不给。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指尖飞出一道灵力,卷起木匣落在石桌上。
见此,那筑基修士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后仍不敢起身,只僵跪在原地。
杨诺没再看他,转而望向一旁始终缩着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护卫,开口问道:
“你呢?”
“啊?”那护卫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也扑通跪地,慌忙道:
“晚辈……晚辈昨日误导前辈,也该赔罪。”
“起身说话,”杨诺摆摆手,
“我并非要你赔罪,只是问你,今日为何也跟着来了。”
护卫迟疑片刻,确认了杨诺真没怪罪他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背脊却依旧绷得笔直,讪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