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葳揉着自己的胳膊,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里只开了盏昏暗的床头灯,张海洋果然在,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盛葳没什么反应,仿佛习以为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张启灵离开之后。
他们开始轮流守在她房间里,她不想质问,也懒得给反应,自行理解为他们对她这个“不稳定因素”的一种特殊关照或弥补。
对她而言,无论床上躺着的是张启灵、张海客,还是眼前的张海洋,本质上都只是一个会呼吸的“抱枕”,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她洗漱完走过来,张海洋只是安静旁边挪了挪,把被自己烘暖的位置让给她。
她也不推辞,两人之间起初保持着一段礼貌的距离,如同合租的室友,界限分明。
可盛葳却睡不着,或许是倒时差,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直接滚进张海洋的怀里。
张海洋也没有出声询问,只是伸出手臂稳稳地环住她,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此刻已是临冬,美国的冬天不算暖和,盛葳其实很怕冷,尤其一到冬天手脚生寒。
大概是觉得隔着衣服不够暖,她一只手原本搭在他腰上,此刻从衣料下摆探进去,微凉的指尖直接触碰到他腰侧温热的皮肤。
张海洋胸口明显起伏一下,克制呼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但他也没推开她那只作乱的手,只是任由她在后腰点火。
盛葳忽然轻轻地笑出声,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黑暗中,张海洋的耳朵一下子就热了。
然后,他听见她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张海洋,你怎么不躲?”
张海洋压抑着体内翻涌的陌生躁动,垂眸看她,眼神很深,声音泛哑,简洁道:
“没必要躲。”
她指尖划过他脊柱沟壑,觉得很有趣:“木头,难不成我对你做什么都不躲?”
“嗯。”
盛葳眨了眨眼,忽然问:“为什么?”
她的手指停在他心口的位置,感受着那布料下面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有点失控。
“你喜欢我?”
她的语气很轻飘,不像是猜测,只有平静的审视,仿佛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
张海洋一下怔住,甚至有点难以置信。
喜欢?这个词从她口中问出,甚至带着股荒谬。
一方面是他们知道,麒麟血浓度越高的族人往往感情越是淡漠,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