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谬!”
尽管长孙陵对陈蒨的意图是洞若观火,但这并不意味着跟在他身后的数以万计晋羌联军也能像他一样明白。随着陈蒨话语的落下,阵阵议论的涟漪便在其身后浩荡的军阵中荡漾开来。
起初,只有寥寥数人声称得以窥见陈蒨手中的华服之美,然而不过片刻,晋羌联军数万士卒纷纷附和,均称已亲眼所见,他们无不竭力渲染那本不存在的华服的细腻与璀璨,试图以此彰显自己的智慧,唯恐旁人误认为自己愚钝。
陈蒨则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在城上给嘴过年。
“现在你们就明白为什么晋军会在长孙陵的手中折损数万兵马了吧,一个蠢人,带着你们又怎么能搞好军事呢?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列位,实不相瞒,我陈蒨乃天帝子嗣,是上苍之神明。此番下凡历练就是为混一海内,一统山河,使万民不在饱受战火的摧残而来。
信我者丰衣足食可享太平,不信我者当受万劫而死!你等若是不信,今日夜里,我便开坛做法,降下天火,方死你羌晋联军!”
回到中军帅帐后,李萧然抱住陈蒨的胳膊不肯撒手,非要让他讲讲为什么每次他与长孙陵的辩驳都稳压其一头,显得是如此的游刃有余。
被他折腾烦了,陈蒨为尽快摆脱这麻烦也只好给他随便掰扯一点。
“辩驳这个东西没有意义,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痛快嘴,想要赢无非就是让对方往你圈里跳,被你牵着鼻子走。
只要你永远,相信自己是对的,且保持清醒,不被旁人所带偏,那你就已立于先天不败之地了。
我跟长孙陵的辩论其实和村头的泼妇吵架并无二致,都是我说前门楼子他说胯骨肘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全在试图靠一些假大空话术来在短期内影响自己的听众们罢了。
反正你只要记住不要陷入自证的陷阱里,要在有利于你的地方上不断跟对方绕圈子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