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郿国内外喊杀声震天,这已经是连月交锋来,晋军发动的第六次攻城了,在敌我双方近十比一的悬殊兵力比下,哪怕郿国城高三丈,城内守军也已是到了强弩之末。
在加之粮草器械供应不足,纵是退守此地的讨虏将军雍剀有天大的本事,亦难以力挽狂澜。
“将军,晋贼退了,您已在此指挥了一夜赶快去休息吧,善后工作由末将来负责即可。”
雍剀强打着精神,朝自己的副将摆摆手,旋即再次问起了那个本月已反复询问过的问题。
“朝廷的援军到哪了,有消息了吗?”
“据长安的快马来报,说楚将军已快到潼关了。”
“潼关?”想必人在愤怒至极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来的,就像现在的雍剀,只不过笑的有多难看就要另说了。
“他是爬着过来的吗?我还以为他半个月之前就应该进关中了,结果都到现在了还没有到潼关,那他楚淮泽还来干什么?赶我头七来吃席吗?!”
副将看得出,经过一个月连轴转的守城后,现在雍剀无论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是心理上的压力,都几乎将他推至崩溃的边缘。
他不像雍剀,有个显赫的家世,是不敢对那些能够一句话决定他生死的大人物们有任何的非议,就只好在其身旁充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任其倾泻心中积郁的情绪。
“别说这马夫之后和长公主殿下还真是绝配!一个属王八的到现在还没爬到关中呢,
一个暗中下旨,使得陈使君在秦魁那个废物死后不能接手关中的外军,致使安西将军那个畏战的渣滓直接接带着五万余人撤到华阴,还美其名曰是恭迎新任的征西将军……”
情绪释放之后,雍剀终于感到压抑的心情略有放松,随即接着问道:
“陈使君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副将的眉头紧锁,拿出刚刚探马回报的信函递到雍剀手上。
“并不乐观,据探马传回来的消息,陈仓城破后,使君及麾下的五千余州郡兵被围困在雍县,长孙陵率军六万不计伤亡昼夜猛攻,现下形势也是岌岌可危。”
“唉,坚守待援吧!”
……
连绵的大雪飘洒多日,将洛阳城装点得犹如一幅银装素裹的画卷,从高处俯瞰,四处皆显的纯净与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