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回想其在未穿来前,常闻人言,没有人会比那些冤枉你的人更清楚你的无辜,此刻,他终于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这起及楚、苏、张等家族的谋反指控,无疑是莫须有的罪名,可这些家族毕竟也不是清白之身,他们不仅自身品行不端,强取豪夺还残害乡里,鱼肉百姓,为祸一方。
梁卫以及众多并州豪门之所以发动叛乱,其根源与这几家的胡作非为,已破坏了并州本地各豪族之间原有的政治势力平衡。
最关键的是他们几家的存在还阻碍了自己前进的道路。将他们一并清除,只能说,这是他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我是楚淮泽的叔父,你要是就这么给我定罪的话,公主殿下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即便陈家势力再大,亦难以抗衡当朝执政的公主殿下。”
目睹楚涵如同跳梁小丑般,试图以赵倾然的名义来压制自己,陈蒨不禁哑然失笑。
面对那些无法认清现实之人,须要逐步击破其心理防线,继而缓缓施压,直至将其折磨至绝境。最后再将其首级割下,以收买并州豪强的人心,这样才算是对这个废物进行了充分的利用。
“颍川陈氏、清河崔氏、陇西李氏、太原王氏、河东柳氏、弘农杨氏、陈郡谢氏,我等七族自兴起至今,已传承四百载有余,历经汉、晋、齐三朝而不衰,即使是赵氏皇族于我们眼里也不过只是通过军事手段上位的暴发户而已。凭借世代联姻,我等家族利益已紧密相连,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在这四百余年的时间里,出现过诸多类似你们楚家这样的幸臣集团,妄想凭借一时帝王的青睐,企图越俎代庖,僭越取代我等地位,然于我们眼中,你们这些幸臣不过是在历史长河中翻腾的小丑,即便是竭力跃起,亦难以触及我等的尊足,最终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笑柄罢了。”
楚涵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有力。他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
“你……你就不怕我将……将……这话告知于公主吗?”
陈蒨着实没想到,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他居然还觉得自己能让他活着到洛阳看见到公主。
“你此生唯一能见到赵倾然的机会就是传首洛阳的时候,若你的脑袋被我拧下来后还能讲话,那我确实是挺害怕的。”
话落陈蒨也懒得与这将死之人再多费口舌,便直接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