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瞥去。只见那位数日前才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储真,再次出现在眼前。他向三位拱手施礼,而后也未与三人客气便径直在旁边的座位上安然落座。
“我常年镇守襄阳,对京中的情形所知甚少。直至此次归返,方才得知公主竟然对您如此行事,实在是出乎意料。我曾以为你们会……唉,罢了。”
赵储真面色凝重,眉梢紧蹙,宛如心中波澜起伏。未待其他三人有所表示,他已提起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才继续开口。
“公主她为了楚淮泽伤了驸马,辜负了其立下的誓言,现如今连楚淮泽犯下如此人神共愤的大罪都敢去包庇,难道不怕此举会令整个勋贵集团的后裔感到心寒吗?”
赵储话语末尾,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恨。随着他情绪的爆发,赵储手中猛然发力将手中的茶杯捏碎后,一拳重重地捶在了他面前的桌板上。随后自己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刚刚激动的情绪。
“若驸马不方便出手解决那姓楚的贼人,那储真愿意替您分忧,让此贼的永远消失。”
听到此处,陈蒨内心深处不禁涌起对楚淮泽的由衷敬佩。他能以一己之力,得罪了近半朝臣,也算是蠢的很有能力了,若非赵倾然庇护,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但楚淮泽对他而言不失为一枚重要的棋子,他不仅能够借楚淮泽的愚笨与赵倾然的愧疚,作为自己进入权力核心的跳板,还能将赵家因楚淮泽而丧失的人心,巧妙地转移到自己的旗帜之下。若是张,王两家这种与楚淮泽有血海深仇之人想要寻仇那他绝不拦着,但如果是赵家之人能看清局势企图要拨乱反正,那就必须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赵将军,您是封疆大吏,所镇守的荆州无论是对晋贼还是楚寇都是第一战场,重要性不言而喻,若因为我的家事而使您被公主降罪致使南方门户洞开,那陈蒨就愧对家中长辈的教诲了。”
“是啊,赵将军”,崔绍谦在一旁也应声附和。
“陈将军现在总统洛阳外军,楚淮泽就算想要对他下黑手一时也找不到机会,楚家之事牵扯甚广,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二位多言有理,此事是储真冒失了。”
“驸马为中护军,今日天子与太后也会一并驾幸楚府,驸马不应统禁军随侍在侧吗?怎么坐在这里静候呢?”
面对赵储真的疑问,陈蒨轻轻耸肩,无奈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