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关上。
屋内只有苏棠李清田两人。
李清田吁了口气:“多亏小娘子点到了他们的好处,不然奴都不知道那张山竟是黄家的耳目。”
苏棠也没想到。
这回来府城她只带了刘阿大张山吴大三人,刘阿大必然是刘县令的人,早先在县令宅子里闻到熟悉的菜香味,她就知道是他。
哪怕是同一道菜,心情不同做出来的味道都略有不同,更不要说不同的厨师,尤其是浸淫多年的大厨都有自己的习惯。
刘阿大就是这样。
她借口说是带刘阿大习惯一下州府的新店,实则是担心在她离开平安小栈之后刘阿大弄出什么幺蛾子。
后来刘耀光相请,她又要将计就计,索性就只带上刘阿大。
果然不出所料,刘阿大下厨了。
而他的菜里下的料最足。
刘耀光和黄文昭都被收监,刘阿大自然跑不了。
张山和吴大两人,一个勤快,另一个则是在危难之际相救,她自然多几分信任。
按照以往她所听说的惯例,表面上看似老实的人实则诡计多端,表面上救了她的人说不定就是最后的黑手概论来看,她还以为是吴大,没想到竟是看上去最勤快的张山。
所以其实想的不必太过复杂?
好在在她点出了日后的光明前途之后,张山立刻就舍弃了黄家。
“小娘子,张山不可信。”李清田道。
“倒也不必如此武断。”苏棠道,“张山妻子年节时说他在家中都很少做活,这回这么勤快也是难得,可见他是付出了辛苦,而既这么辛苦,又怎么会轻易舍弃,何况早先已舍弃了黄家,若是再舍弃咱们,他还能有活路?即便是咱们不理会,还会有谁敢用他?”
李清田明白了:“小娘子说的是,在那些高门眼里,张山不过蝼蚁。”
苏棠抿唇,偏头看向旁边镜子当中的自己。
若非此刻她亦是华章彩服,若非她的血脉姓氏,此番她在那些人的眼中也该是蝼蚁。
……
雍州府学学府。
花香灿灿。
僻静的院中,方夫子道:“明日京里就会有消息传来,严查安城县县令从众所犯,雍州知州代理安城县事务,置县学学试,为国选材。”
陆静渊道:“以王大人所查,刘堂山历年来贪墨所数不计百万两,其中大部分上缴给了朝中的诸位大员,其中就有吏部侍郎。”
方夫子道,“朝中的文公还不清楚么?要紧的是县学学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