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的线换成牛筋,再在门楣挂串铜珠——要能滚下来砸脚面的那种。"蔡工匠咧嘴一笑,铁锤敲得叮当响:"姑娘放心,小的连地底下都埋了松针,踩上去比扎鞋底还疼。"
子时三刻,演武场的梆子刚响过。
沈清欢倚在廊下,琵琶弦突然绷得笔直,那股铁锈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朝白璃使了个眼色,白璃立刻扯动藏在廊柱后的麻绳——原本安静的铜铃"叮铃"炸响,门楣的铜珠"哗啦啦"滚下来,砸在刚翻上围墙的人影脚面。
"抓贼!"孙勇士的大嗓门震得瓦当落灰,二十个精壮汉子从四面八方扑上来。
那人身形极瘦,缩着脖子想往库房钻,却被绊马索绊了个狗啃泥,松针立刻扎进他掌心。
沈清欢走过去,借着火把看清他腰间的玉佩——是云无咎新收的吴侍卫常用的样式。
"说,谁让你来的?"孙勇士拎着他后领,拳头捏得咔咔响。
那人疼得直抽气,偏咬紧了牙不说话。
沈清欢却盯着他鞋底——暗红的泥渍里沾着半粒花椒,和她泼在库房外的一模一样。
她转头看向东角楼,第三扇窗的灯"啪"地灭了。
"郑姑娘这是急着睡?"她扬声笑道,踩着碎步往角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