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我赚了。那之后的半年,你都把自己的点心带给我吃。”
荣仪贞静静看着她,眼眸平静,仿佛在质问,又偏偏什么都没说。
荣仪泠回过神来,不敢再看荣仪贞的眼睛。
她飞速扭过头去:“二姐姐,你先等一等,我去去就回来。”
荣仪泠压下心底那一点点感动。
所谓的姐妹之情,不过是用来唬人的罢了。
何况她们只是堂姐妹,就像荣仪珠和荣仪贞是亲姐妹又如何了?
荣仪珠不是一样盼着荣仪贞死掉,好能代替她嫁进文寿伯府吗?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郑秋华答应母亲,只要踏实为她做事,踩死了荣仪贞,日后必为她寻一户高门嫁。
一个女子的前程全在婚姻上,世上有那么多为了前程杀妻、弑父、屠子的男人。
多她一个不顾姐妹之情的女人,又怎么了?
荣仪泠如是想着,直接下了木梯,从杂物房中放出一人,叮嘱:
“她正在喝茶,迷香也点上了,等会儿你就守在门边,看什么时候没动静,就进去。”
“是。”
目送着男人上了楼。
荣仪泠闭了闭眼,又想起儿时。
那时候荣家的确只有她们两个。
昭平侯府每每送来东西,荣仪贞总是不忘分一份给她。
荣仪贞只说,她曾替她顶罪,承认画是自己弄脏的。
却不曾提,在此之前,荣仪贞也替她顶过多次,更没少受罚。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荣仪贞如果还拿她当姐妹,为什么不求昭平侯府助她高嫁呢?
可见都是虚的。
屋内。
荣仪贞早熄灭熏香,握着簪剑站在门后。
等男人听屋内没了动静,鬼鬼祟祟开门进来时,正好后背朝向荣仪贞。
男人还在奇怪,屋内为什么没有人了。
却没想到,身后的荣仪贞已经举起了簪剑,剑锋朝下,咬牙狠狠一剑扎进男人的后颈里。
这一剑捅得扎扎实实,是郑宴川教她战场上杀人的法子,而非那些日常比武的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