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荣仪贞鄙夷地轻嗤一声:“外室生的贱种,你娘连勾引自己姐夫的事情都做得出,你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还未可知呢。”
荣仪珠倒吸口气。
荣仪贞没有脑子,人又好冲动,这些她都知道。
但是今天……
她什么时候胆子这样大了?
事出反常。
她才隐约觉得不对。
就见荣镜明已经被这话气得目眦欲裂,不顾身上的伤痛,抽出案架上的宝剑,直接朝着荣仪贞刺了过去。
荣仪贞转身便跑。
荣仪珠恍然明白了。
她是故意的。
“兄长别去!”
话音落下时,荣镜明已经疯了似的追着荣仪贞冲进了雨中。
……
灼华院里,荣淮闭目坐在黄花梨圈椅上,一旁的郑秋华用指尖轻轻揉着人的太阳穴按摩。
屋内安静,郑秋华低声叹了口气。
荣淮缓缓睁眼:“怎么了?夫人有愁绪?”
按摩的手没停,郑秋华身子朝着荣淮靠了靠,两人几乎依偎在一起。
她轻声说:“仪贞这孩子,我越来越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了。”
“今年重阳节,我本想着给各院置办一些菊花,摆放应景。可眼看要裁制冬衣,公中能用的钱也有限。”
“我只能按照主次,少买些名品,再买些普通的。”
“老太太那边要尽孝,摆的都是名品秋菊。”
“可采办蠢笨,忘了颐鹤斋今年新栽了好几株海棠,摆不下那么多名品。剩下的我原本想各院分一分……”
她顿了顿,为荣淮按摩的手停下来,颤抖着回身去抹眼泪。
荣淮心疼不已,坐直身体,握住人的手追问:“怎么?”
郑秋华:“仪贞那孩子也太任性了些,竟然把名品都扣下了,普通的秋菊一株也不要。”
她说着,浑身无力,直接靠在荣淮的胸口:
“你说,咱们一家子倒是无所谓,可还有二房三房那边,公中钱买下的东西,分配不均,我怎么交代?”
荣淮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这丫头长大了,转性子了,原来还和从前一样目中无人。”
郑秋华劝说:“她毕竟是在侯府长大的,住在咱们荣家,已经是委屈了。”
荣淮的怒火彻底被这句话点燃。
他最听不得有人说他们荣家不如昭平侯府。
“那就让她改姓郑,滚回她的侯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