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贞,你如今也大了,过了年就及笄的人,府中下人也管不住,日后如何为夫君打理家事?”
她刻意找了个借口,既能训斥荣仪贞,又不显得是她为了钱财而刻薄翻脸。
“这样无能,被厨房欺负了,还把责任推到你三婶母的身上。”
“厨房的人为何不敢把不新鲜的青菜和鱼虾给灼华院?你该找一找自己的原因!”
“整日这般目无长辈,将来兴许连姐姐那点子福气也没有!”
这声‘姐姐’,说的自然是郑秋宁。
她从前鲜少有机会对荣仪贞说这样的重话,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只因但凡她有一点刻意欺负,荣仪贞就像遇到明火的火油一般,倏地着起来。
满府中的下人无一不说她霸道又招人厌。
这次她语气更加严厉,只想着荣仪贞就算比从前有些涵养。
人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变化那么多。
总要发点火的吧。
却没想到荣仪贞眼睛一亮,握着花素霜的手,满脸童稚地歪头问:
“母亲的意思,是我不用和当家的三婶母说明,就可以自己处置那些下人了吗?”
郑秋华一惊:“……我不是……”
“来人!”荣仪贞马上换了副嘴脸,将紫电和青霜唤到身前。
“厨房下人懈怠,不敬府中小姐,你们去把管事的捆起来,打他三十板子。”
说罢,荣仪贞看着郑秋华笑起来,秋水般的眼眸中略过一丝冷光,压重了声调,缓缓道:
“有些人,皮贱骨轻,就是要打到她痛,才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郑秋华毫不避讳荣仪贞眼中的冷意,握紧拳头坐在轮椅上,昂首与其相对。
虽然也在笑,但那笑中又仿佛淬了毒,让人遍体生寒。
花素霜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郑重了神色,没有说话。
……
第二日。
荣仪贞特意起了个大早,让紫电提前准备好要捐给柴扉书院的财物。
马车里,青霜拿出点心盒子,捧给荣仪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