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倒是觉得,眼下扭转咱们荣家在读书人心中的印象才是正事。”
她紧盯着荣淮的眼睛:“父亲试想一下,三人成虎,若天下人都说荣家不好,陛下也一定会觉得荣家不好。”
“到时父亲没了前程,即便咱们不得罪肃王,也不得罪文寿伯府,难道他们就会重用……”
荣仪贞学着郑秋华刚才说话时的套路,不把结果说出来,反倒是引着荣淮自己去想。
“女儿说错了,不是‘重用’,是难道文寿伯府就会高看女儿,对女儿好了吗?”
她挺了挺腰杆,语调郑重:
“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若我们荣家博得贤名,得陛下重用,谁又敢薄待呢?”
荣淮很是犹豫。
眼神在坐着的郑秋华和站着的荣仪贞之间左右摇摆。
安静的书房内落针可闻。
叶濯却假咳了一声,突然开口:
“照理说,荣大人的家事,我不便开口。”
荣仪贞暗暗瞪向他。
不便看的看了,不便说的难道还能不说吗?
这人向来在京中肆意妄为,也难怪江湖和朝堂分别有那么多人恨不得杀了他。
荣淮表情尴尬,先是看了看荣仪贞,再看看叶濯。
心道或许这人未来能成为荣家的女婿,虽然不喜叶濯这样无礼插手旁人家事,但也不得不顺着叶濯的话说。
“叶大人与下官同为陛下尽力,自该算作一家人。因此,大人但说无妨。”
叶濯得了这么一句话,还真就站起身‘但说无妨’了。
他踱步站在荣仪贞身边,侧身看着轮椅上的郑秋华:
“听闻,夫人原是荣大人的妾室,因为先主母生下大公子,所以主母去世后才被扶正。”
郑秋华的脸色倏地由青变白,又变青。
连荣淮都跟着带上一丝怒气。
两人都知道,郑秋华从妾室扶正这件事,已经是经过荣家粉饰之后的结果了。
事实上,比这个还要不堪。
她是荣淮的外室,荣镜明和荣仪珠都是她为外室时生下的孩子。
叶濯好似没看见两人的反应,语重心长对荣淮道:
“那不是和当年景王生母,由贵妃的洗脚婢,摇身一变成了主子,是一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