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弯腰,俯身对上荣仪珠的眼睛:

“你以为荣淮是个多伟大的父亲?”

“奉劝你一句,靠兄靠父,不如靠自己。要是你肯动一动脑子,不想着找这个告状,找那个告状,兴许我会对你有所忌惮,不敢这般撕破脸来揍你。”

“但显然你没那个出息,所以我想打就打,而且绝对不会让自己付出任何代价。”

她歪了歪头,好似在提点荣仪珠,眼尾眉梢却有着数不尽的嘲笑之意:

“也就是说,我打你,也是白打。”

荣仪珠听到这番话,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她脸又疼,心里又委屈,更加害怕荣仪贞会继续动手,连话都不敢说了,只能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喘气。

“滚吧。”

荣仪贞发话,荣仪珠全身一抖,正要走,就见二婶母金扶月从门外进来。

荣淮没有重罚荣仪泠,金扶月心情很好。

她穿着一身芙蓉红的锦裙,头戴彩宝头面,亮堂得惹眼。

等她走近,看见荣仪珠脸上已经红肿起来的巴掌印,和面容恬静没什么表情的荣仪贞时,疑惑皱眉。

“珠儿?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想到这次荣镜明去招惹荣仪贞,就是受了金扶月的挑唆,荣仪珠心里更是堵着一口气。

但此时,金扶月是唯一和荣仪贞不对付的人,荣仪珠便‘不计前嫌’,小声哭道:

“二婶母,你看我脸上的伤,这些都是二姐姐打的。”

金扶月使劲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

大房最好能一直这样狗咬狗。

只要咬倒了荣镜明,荣淮又没了生育能力,就只好在朝中全力帮扶她的侄儿金成。

她今天来,也是打算在荣仪贞面前再填一把火,好让她冲在前面,和郑秋华母子三人斗到底的。

谁知道,她才过来,还没等说什么,这姐妹俩就已经闹到了这种难堪的境地。

真是痛快!

“仪贞!”

金扶月两手抄在胸前,端起长辈的架势:

“你这姐姐做的,简直比我们长辈还威风,怎么能随便殴打妹妹?”

“我没有随便殴打。”荣仪贞淡笑着回答。

“你还狡辩!”

——啪!

金扶月话音未落,便觉得眼前有个黑影略过,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挨了荣仪贞一个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