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物架上摆着很多旧的插画书和一些古董车模型。
宋柔大致能辨认出来的就有 1959 年柠檬黄色的凯迪拉克,1968 年的落日橘色福特野马…… 或许还有一辆 1957 年的蓝色雪佛兰科尔维特。
有一层架子上铺了柔软的丝绒布,在上面放了很多只毛毡小狗,一堆小狗中还混迹着几只三月兔和柴郡猫。
角落的桌子上堆着很多小摆件儿,黏土捏的蘑菇和茶壶,积木做的爆米花机和游戏机,茶杯里插着几枝干枯的棉花和松果。
宋柔漫不经心地想,这工作室的主人大概率有很严重的收藏癖。
嗯,还很有钱。
“柔柔!”
宋柔疲倦地闭了闭眼,有点无奈地转过身。
他一只手从外衣口袋中伸出来,对那个忘记控制分贝的助理画家在嘴唇边隔着口罩竖着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然后那个女孩像一只受惊的仓鼠一样缩着脖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柔柔,真的对不起我又忘了!我实在太激动了对不起!”
宋柔勾了勾唇,低声说没关系。
然后他又凑近女孩,问她:“有什么事吗?”
但宋柔实在是太高了,这使得他跟女孩儿说话的时候不得不低下头,薄而浅的眼皮垂下来,看起来十分温柔。
女孩的脸上红得像要马上滴血一样,急忙把手背贴上红红的脸颊降温。
“我,我听同事说,你还在茶厅等童… 等老板,就给你煮了杯咖啡。”
“自己煮的?”
露在口罩外的眉毛挑了一下。
女孩端着咖啡杯直接倒吸一口气。
“是的...”
她愣着说完,又去指了指他的头,小声问道:“是染了头发吗?”
因为宋柔虽然还戴着冷帽,但没了卫衣的兜帽的遮挡,两边的鬓角露出一些浅色的发根。
宋柔点头,抬手摘下针织冷帽。
一头灰紫色的发丝从黑暗中倾泻出来。
对面的女孩儿缓缓张大嘴巴,眼看马上就能生吞鸡蛋。
宋柔笑着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额头两边散乱的发丝,问她:“不好看?”
女孩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超好看的!”
开什么玩笑?!
宋柔就算是头上屎黄挑染荧光绿也能闭着眼吹人间纳西索斯。
更何况这个又灰又紫的颜色真的是…… 又仙又冷直戳人醒脾。
我他妈直接爱死!女孩在心里暴风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