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漏了。
“这东西价值连城,什么是造化,什么是境遇,仅仅向你换风筝罢了!”
“这也不换么?凭什么?你再仔细看看!”
“为什么换不得?”
男子不再与疯人纠缠,挑着担子直起身来,只是将纸鸢仔细护在怀里。孩子将干饼远远抛给这乞丐,缩在父亲臂膀之下。
那对父子的背影消失在日落深处,窄巷中再度飘来稚嫩的歌声。
“金不换——银不换——”
“名不换——利不换——”
“断线风筝怎能回?歇在我家屋檐上。”
“我问风筝为甚么,情真真,意切切!”
歌声如风筝断线,士兵冷硬的步伐声再度合围。
“……我听到了数不清的声音。”
“声音?”俞崇侧耳片刻,方才重新落座,“这宋府可够安静的,我听说宋道海从前最爱听戏,这一回可是吓怕了。”
陈静堂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回过头来,道:“应当是听错了。”
“人已经部署出去了,这一趟若能有所收获,我亦要拜谢陈副局长!”
“不必客气,”陈静堂将酒杯推开,道,“不能喝了,还有一个钟头。”
俞崇一怔,飞快瞥了一眼他的怀表,道:“宋道海的酒局?险些误了时候!说起来,这一回同日本人打出了真火,他倒是得作东道主好好周旋!”
陈静堂点头道:“也是委员长的意思,刚刚,秘密电台重新向我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