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的那一刻,她就把所有的人都列上清单。
一个都不会漏下,她要一一清算。
就算夏家抄家流放,堕入贱籍,她也要把傅璋和夏青樾、姚素衣锁死。
三月初二,与叛军议谈失败的傅璋无功而返。
眼看京城在望,同去议谈的官员都向他贺喜:“傅大人,我们加快脚程,明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呢。”
傅璋闷闷不乐。
他与夏青樾,只要站在一起,就会被人想起在宫中苟且的一幕。
且,夏青樾与云裳郡主,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身份,相貌,就连为人处世,夏青樾给云裳提鞋都不配。
但是,夏青樾是他目前能娶到的条件最好的妻子了。
夏致远是吏部尚书,几十年为官,根基深厚,夏青樾又对他情根深种,是他最好的跳板。
几人一进城,就看到百姓兴奋地乱跑乱嚷。
说尚书府正在抄家,大家快去看热闹。
他急忙拉住一人,问他谁在抄家?抄谁的家?
那人毫不掩饰地大叫:“夏尚书夏致远,抄家流放三千里,武德司的人正在抄家。”
傅璋大吃一惊,急忙叫车夫驾车往夏府而去。
果真,远远地就看见御林军包围尚书府,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武德司的人正在抄家,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见缝插针地摆满院子。
尚书府的匾额已经被摘下,丢在地上,马踏人踩,原本整齐的府邸,一片狼藉。
傅璋没下车,对车夫说:“立即进宫。”
整个京城变了,街上明显比一个月前萧条,人们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惶恐。
在御街口,他听到一群人叽里呱啦地说话。
“瞧,门上又贴了一张。武德司的人前面撕,这些人后面继续张贴,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武德司眼皮子底下动作!”
“依着我说,是上面那位太过分了,官逼民反!”
“是啊,反贼越来越多,你说会不会打到京城来?”
“容大将军不是去平叛了?不对,他被召回来了,要病秧子齐王赤手空拳去平叛。”
“别说了,我听说又要……”
改附耳小声说了。
傅璋喊车夫停车,下车对那几人说:“小哥,你们在说什么事?”
好巧不巧,问话的正是上次姚素衣肚兜风波遇见的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一看是他,没好气地把手里一张告示递给他:“呐,这个是别人贴我家铺子门口的,你别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傅璋看了那张告示,目瞪口呆。
太后究竟是什么脑子,竟然做这样的决策?
大陈没有我,真不行!
他只知道容云鹤忽然被召回,说是要换凤阙那个病秧子,他还想着太后接到东启国不安分的军报。
哪里知道容大将军是去救梁景湛!
他脊背顿时挺直,脸上一瞬间布满正义和俯瞰苍生的责任感——大陈朝堂,离了他傅璋不行。
没有他,大陈必亡!
马车再次轱辘轱辘走过御街,他在马车上下定决心:要阻止容云鹤营救梁景湛。
要以东启国会冒犯边境为由,把容云鹤弄走,不能叫他再留在京中,这样,太后才会全心全意靠着他。
还有,他心里有一个隐秘的小人:梁景湛心思深,又文武双全,最好他死在蛟龙国手里,老祖宗活不长,梁言栀能靠的只有他傅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