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图目光落在温羽凡身上,原本慷慨的神情瞬间一紧,眉头深深皱起,眼神中满是担忧:“金兄弟,你身上的伤可也不轻啊。别再硬撑着了,赶紧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处理处理伤口。”话音未落,他已经快步走到柜子前,翻找起医药用品,动作急切得仿佛温羽凡身上的伤口正在滴血。
温羽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望着赵宏图真诚的模样,坚定地说道:“赵大哥,你这份仗义相助的情谊,我温羽凡记下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啊,温羽凡?你不是叫金满楼吗?”赵宏图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疑惑。
温羽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看来,赵大哥还真是没认出我来啊。你难道没看过暗网的悬赏令?”
赵宏图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警惕:“快别说了!那暗网我碰都不敢碰,就盼着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可不想惹一身麻烦!”他说话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憨厚的模样倒像是怕暗网里的危险顺着空气飘过来。
这份质朴让温羽凡好感更甚,他向前一步,郑重地一拱手:“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正式重新自我介绍。我叫温羽凡,瓯江城人。今后,还望赵大哥多多关照。”
赵宏图爽朗地笑了笑,也拱手回礼,脸上洋溢着热情:“哈哈……我叫赵宏图,岳阳本地人。温兄弟,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说着,他一把拉过椅子,不由分说地按温羽凡坐下,抄起酒精棉球就准备处理伤口,那架势,仿佛要把温羽凡身上的伤都当成自己的来治。
夜幕如潮水般褪去,黎明的曙光悄然刺破苍穹。
晨光顺着拳馆的百叶窗倾泻而入,在地板上切割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条纹,宛如时光的刻度。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哼哼,哈哈……”练武呼喝声,似有节奏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李玲珑在这喧嚣中缓缓转醒,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受惊的蝶翼,慢慢掀开眼帘。然而,头部的骤然动作却牵扯到脑内的钝痛,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
“啊!我……这是怎么了?好难受……”她捂着额头艰难地支起身子,浑身像被无数细针同时扎刺,连指尖都泛着麻木的钝痛。结痂的伤口与衣料摩擦,每一下触碰都在无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恶斗。
温羽凡原本安静地盘坐在床边,周身萦绕着内敛沉稳的气息,像一座沉默的山岳。听到动静的瞬间,他猛地睁眼,起身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他的目光里满是关切:“李姑娘,你没什么事吧?”
“我……”李玲珑睡眼朦胧中,突然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陌生男子面孔,本能地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啊!”
尖锐的声音如利剑般刺破空气,惊得门外练武的学员们都瞬间噤声,整个拳馆陷入短暂的死寂。
温羽凡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掌心稳稳捂住她的嘴,温热的手掌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他压低声音急促道:“嘘,李姑娘,小声点!”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凌乱的鬓发,惊得李玲珑瞳孔骤缩,眼中满是警惕与不安。
待看清眼前人是温羽凡,李玲珑紧绷如弓弦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释然,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温羽凡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他警惕地瞥向虚掩的房门:“李姑娘,我们现在虽然还算安全,但你千万不要大喊大叫,免得惹来麻烦。”
李玲珑迷茫的眼神渐渐聚焦,她望着四周陌生的陈设,苍白的唇瓣颤抖着:“温先生,我这是……”话音未落,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抽痛。
温羽凡捕捉到她骤然僵直的脊背,轻声试探:“昨晚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李玲珑如遭雷击,浑身剧烈颤抖。那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她眼眶瞬间涨满泪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李姑娘,我明白你的痛苦,但是,现在还是不要那么激动为好。”温羽凡一边安抚,一边侧身贴向门边。他耳尖微动,捕捉着门外任何细微的动静。
李玲珑突然将左手狠狠咬进齿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蜷缩成一团,肩膀剧烈起伏,泪水大颗大颗砸在被褥上,却生生将哭喊声咽回胸腔,只发出压抑的、抽气般的呜咽。
门外并无任何一个人过来查看,安静了片刻,“哼哼,哈哈……”的练武呼喝声重又响起,显然,赵宏图已经交代过学员们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