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萧清禾才回到卫家。
她的精神比出门时好了很多,眸底隐隐含着笑意,手里拎着一个用草藤编的简易花篮,里面是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虽没有府中花匠精心饲养的花种名贵,却别有一股野趣。
看到她,门房立刻迎上来:“少夫人,你回来啦,夫人请你晚上到主院用饭。”
雀枝闻言上前,想拎走花篮,萧清禾避开了她,柔声道:“这个花篮挺漂亮的,我带过去让母亲也瞧瞧。”
萧清禾都觉得好的东西,云氏自然赞不绝口,听闻这个花篮是春喜自己编的,更觉诧异:“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手艺,禾儿如今与她的关系倒是挺好的。”
云氏这话意味不明,萧清禾看了眼篮子里的花,温声道:“小婶婶率真活泼,和她相处起来确实很开心,而且祖母和母亲一直都很喜欢沈叔叔,她们都曾嘱咐我要多与小婶婶走动,更重要的是,眼下沈叔叔进了御史台,我与小婶婶走得近些也是应该的。”
沈清渊在京兆府十年未得晋升,一晋升就进了御史台,怎么看日后都大有可为,想要和他打好关系的世家不少,萧清禾与春喜来往,于公于私都无可厚非。
云氏当然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春喜在成为沈少夫人之前,还贴身照顾了泽儿三年,若是萧清禾还深爱卫凌泽,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心无芥蒂地和春喜来往。
除非,她不爱卫凌泽了。
想到这里,云氏叹了口气,拉起萧清禾的手:“禾儿,泽儿最近干的糊涂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是他和卫家对不起你,你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娘很感激,你要怎么惩罚泽儿都可以,卫家绝不会有一个人会偏袒他。”
云氏态度明确,完全是站在萧清禾这边的。
萧清禾露出动容的表情:“娘不计较萧家延迟婚礼,还对我这样好,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上,以后我也会继续做好卫少夫人,操持好家里,不让娘担心。”
萧清禾只说会做好卫少夫人,并未提及卫凌泽,云氏还想再劝,又听到萧清禾说:“大夫说我这次伤了身子,需要调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有孕,娘若是急着抱孙子,我不介意卫郎纳妾,萧家那边由我去说,这也不会影响两家的交情。”
萧清禾连纳妾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对卫凌泽已是失望透顶。
云氏一阵心慌,连忙否决:“禾儿,泽儿对你是有感情的,他只是一时糊涂,怎可能纳妾呢,你们还年轻,你可以慢慢调理身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催你们了。”
“多谢母亲理解,不过母亲日后若是改变主意,可以随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