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投无路之下,她与穆风当真会反了朝廷,届时东境大乱,皇帝将面临内忧外患。
皇帝自己也不敢赌,故而才会从昭阳与蔺聿珩身上下手……
“母后……”姜奕承颓然落座,艰涩地问道,“为何不能是我……蔺聿珩那废物有何用?”
无论绫罗绸缎还是珠宝首饰,但凡进贡珍品,他尽数派人送至郓州。
他的书信每隔两月便会送达,皆是他亲笔所书,但却从未收到过一封某人的回信。
自郓州传来的信笺,唯有乔军师所呈的例行军报奏折……
“蔺聿珩此生唯有一个女人。”太后言简意赅,一语道破。
“论出身,其乃昭阳大长公主膝下之独子,自然贵不可言;论财富,或比你富有;论相貌,他似乎更胜一筹。”
“你三宫六院,他独守一人;你最是看中皇权,他则满心情爱,对穆岁安言听计从。”
“皇帝,即便是换作哀家,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蔺聿珩。”
况且,穆岁安非菟丝花,所需并非参天松柏以供其缠绕依附。
反之,她真正所求者,乃是在其身后遮阴蔽日却不掩其光华的青竹。
“皇帝,明日大婚之后,放穆岁安与蔺聿珩离开吧。”太后恳请道。
“自此,她在东境策马扬鞭,为你镇守疆土;你则于宫中励精图治,成就千古一帝。”
“此生你二人之最佳结局,便是君圣臣贤,如此方能永葆初心。”
言罢,太后抬手示意,李公公遂躬身走上前,手中还捧着一件璀璨光华的绛色龙袍。
“瞧瞧,喜服已至……我儿明日将会迎娶自己的发妻,诞育皇嗣……”
瞥见皇帝眼中泛起的水光,太后竟再难开口,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之意。
这一刻,她有几分笃定,或许年轻的帝王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