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心虚不已之余,他对妻子这变声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夫着实罪该万死……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饶恕昔日的愚蠢行径。”他诚恳致歉。
无论何时,不管发生何事,及时认错总是最为明智之举。
“哼!”穆岁安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浓浓鄙夷之意,已几难掩藏。
就在这时,她自假山缝隙处忽地瞥见一抹蓝色裙摆正靠近此地。
“走啦!郑姑娘还在呢!”她一把拽住蔺聿珩的手腕,自假山后面走出来。
“表哥……表嫂……”
郑华英款款上前,面带浅笑,微微福身致意,一如既往地知书达礼。
“郑姑娘,你好呀……”穆岁安亦是格外客气有礼地打声招呼。
同样是出身名门的淑女,郑华英给人的感觉是真的端庄优雅,骨子里散发着尊贵气度。
不似韩令仪……看着仪态万千,但总是透露着一丝惺惺作态。
这就好比郑国公府与广平侯府——
前者是太后与皇后的母族,在前朝后宫皆位高权重,本身就底气十足。
后者则是逐渐落败的空壳侯府,只能仰赖昭阳长公主与太后的恩宠,才能保住尊荣。
看得出来,郑国公府是将这位嫡长女当作皇后来教养的……
见到穆岁安眼中的欣赏之意,郑华英移开视线,忽觉有些无地自容。
“表嫂……我还要去向太后请安,便先行告辞了。”
话音未落,她即刻转身离去,其步伐看上去略显仓促且慌乱。
倘若穆岁安没有嫁与表哥,想必她会很喜欢这位纯粹清透的姑娘。
只可惜,开弓从来没有回头箭……
当日在卫国公府,是她命王静姝的贴身丫鬟春兰……给穆岁安下春风散。
她之所以如此行事,只是想嫁祸于韩令仪罢了!让那二人自相残杀,她可坐收渔利。
一步错步步错……她只能错下去……
一炷香后,在回府的马车上,蔺聿珩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据实相告。
于是,他寥寥数语,将郑华英当日的荒谬恳请,向穆岁安详尽道来。
“当时我未有丝毫犹豫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夫人万万不可误会我!”
听到这番话,穆岁安眉头紧蹙,歪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事情。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