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妙龄女子这么直勾勾盯着看,夏温娄浑身不自在,这种异样的感觉好似一团乱麻,在他心间肆意缠绕,令他难以言表。他可以肯定不是厌恶,更像是害羞中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困惑。
两人尴尬的不敢再看对方,一时无话。唯有那不知人间愁绪的溪流,欢快地跃过石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良久,夏温娄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把她丢在这里。想好后面要怎么办了吗?”
蒋梅萱的眼神好一会儿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放。听到夏温娄的话,她将目光聚焦在小溪中的一块儿石头上。故作镇定道:“想过,她的丫鬟故意拉走小荷,就是为了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是她们早就谋划好的。所以,等我回去,她的丫鬟便会带人找来了。”
夏温娄也不知怎么了,竟然问了一句在平时绝不会问的话:“你回去后,会有人为难你吗?”
蒋梅萱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无论今日掉下去的是谁,最后被为难的人肯定都是我。既然结果都一样,那还不如先让我出口气。”
有些话一旦开头,便再收不住。夏温娄又问起上次小巷中的事:“汪家后来有为难你吗?”
蒋梅萱轻嗤一声:“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蒋家哪个女儿。而且他看上的本就不是我,而是我二妹。我二妹不想给他做妾,就让丫鬟偷偷去告诉汪家公子,说我的马车上坐着的是二妹。汪家公子便让人劫了我的马车,才有了后面的事。”
“他既然见过你二妹,怎还会把你堵在巷子里?”
蒋梅萱冷哼道:“像他这种纨绔,平日里不知调戏了多少良家女子,哪里个个都记得清楚,他只会记个大概长相。而我与二妹确实有几分相似,被他误认并不奇怪。”
夏温娄若有所思:“这么说,他就算跟蒋家提纳妾,也是纳你二妹?”
“嗯,前些日子汪家来人提了,不过父亲没答应。母亲倒是有这个意思,但她不敢违逆父亲,事情才暂时搁置了。”
夏温娄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已快到晌午,他鬼使神差道:“在下夏温娄,家住通惠街望云巷辛宅,你若遇麻烦事可以来找我。”
如今,夏温娄三个字可谓家喻户晓,蒋梅萱惊呼:“你就是那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夏温娄谦虚道:“运气而已。”
蒋梅萱由衷道:“公子何必自谦。如果仅仅只是运气,大周这么多年来为何只出了你一位六元及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