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了?”
她眉头微蹙,小跑到丁勉身边,蹲下身轻轻拉着他的胳膊,声音温柔又焦急:“快起来,地上凉,无论你犯了什么错,都有我陪着你。”
丁勉冲她摇摇头:“是我不知礼数,小师叔怪我是应该的。”
苏静婉望向立在不远处的夏温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将落不落,这副隐忍的模样更显委屈。让夏温娄感觉自己仿佛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怎么说,这俩人在他面前怎么就演上苦情剧了?
“小师叔对我夫妇有何不满,尽可说出来,如果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改。如果不是,还请小叔叔高抬贵手,莫要为难我们。”
天地良心,他可什么都没做。无端被人扣上刁难人的帽子,夏温娄不火才怪。念在大师兄对他如亲兄弟一般,今天他就当做好事,替大师兄教人了。
夏温娄摆出长辈的架子开始训人:“丁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要不是我大师兄的女婿,这声师叔我可不敢应,更别说受你的礼了。我好端端的走路,你扑通就给我跪了,你想干什么?”
又把目光移到苏静婉泫然欲泣的脸上:“贤淑跟柔弱是两码事,动不动就哭,你看你哪还有半分侍郎府千金的样子。你就不能长点儿心,自己身边人什么德性自己不清楚吗?
他心思不正往歪路上走,你不把他拉回正途就算了,还要助纣为虐陪他一条道走到黑。别忘了,他现在是苏家人,一言一行代表的是苏家,你想让全京城的人说苏家有个只会阿谀奉承、捧高踩低的赘婿吗?”
夫妻俩被气场全开的夏温娄训得一愣一愣,明明眼前人比他们年龄还小,怎么就感觉自己矮了他一头似的。
“多大的人了?大庭广众坐地下很好玩吗?还不起来。”
两人羞得满脸通红,愣是没敢回嘴,赶紧互相搀扶着起身。
夏温娄继续发威:“大师兄当年可是高中榜眼,他的女婿要是连个进士都中不了,往后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没事回房读书去,少在园子里瞎逛,一天天的心思都不知道在哪儿。”
果然,有火就要当场发出来,不然憋屈的是自己。他丢下被训得不敢抬头的夫妻俩,跟着下人继续往苏玄卿的书房走去。
直至夏温娄的身影消失,各怀心事的两人才默默回房。
目睹全过程的一个小丫鬟在所有人离开后,跟个小麻雀似的飞到尤氏身边,把她所听所见绘声绘色的讲给尤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