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夏温娄如地狱幽灵般的声音随之传来:“一贴加你九品官,升官又发财。”
然后便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夏樟痛苦的挣扎,少顷,夏温娄才吩咐秦京墨把桑皮纸取下来。
当紧紧捂住夏樟口鼻的桎梏骤然松开,他先是本能的大口喘息,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被堵住的管口突然通畅了。但每一次吸气,身体都会跟着微微颤抖,好像下一刻他呼吸的权利就会被再次剥夺一般。
他整个人从窒息的边缘被猛地拉回,意识也在这畅快的呼吸间逐渐清晰,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夏温娄晃晃手中的桑皮纸:“三叔,升官发财的滋味好受吗?”
围绕在夏樟周身的恐惧还未散去,听到“升官发财”四个字,那股绝望的窒息感似乎又席卷全身。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哆哆嗦嗦道:“谦儿,好、好侄儿,我……我可是你三叔啊。”
“你是我三叔啊!我啥时候也没说你不是我三叔啊。”
夏温娄对他动真格的,把夏樟吓得不轻,说话声都带着哭腔:“咱们可是一家人。三叔以后一定好好待你,我一定好好劝你爹,让他歇了休妻另娶的心思,好好跟你们兄弟还有你娘过日子。咱们就别计较之前发生的事了,成吗?”
夏温娄双手一摊,显得颇是为难。
“三叔,不是侄儿非要跟你计较,只是吧,要是我不能出了心中这口气,我是日不能安,夜不能寐。这样,我体谅你,这一沓纸,我就用五张,你也体谅体谅我,让我出了心中这口气。你要是能跟我一样命大扛过去了,那你害我的事儿咱们就一笔勾销了。
否则真要把你送到官府查办,那可是炖刀子割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你这体格估计一轮大刑都熬不住。”
夏樟这回是真哭了,“谦儿,咱们有话好好说,从前都是三叔的错,三叔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看,你要真把我弄死了,那你自个儿手上不也沾上人命官司了吗?你以后可还有大好前程的,为了这么点儿事儿不值当啊。”
夏温娄抬手一挥道:“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什么前程不前程的,我得先有命活着再说。”
生死边缘,夏樟急中生智:“谦儿,你看这么着成不成?从今往后我都站在你这边儿,我给你做眼线,你爹他们想干什么?我都偷偷告诉你。”
夏温娄的眉梢微微一挑,没想到这么逼一逼,夏樟的智商竟然超常发挥了。原本他还想循循善诱拉夏樟给他做事,现在夏樟自己都说了,倒省了他不少事。